是个小郎君,瞧那样子,眼神之中尽是害怕。
李三娘仔细问了一番,这是一家子,这汉子有个木工的手艺在身上,除了给人打些家具,也会做些木制的小物件,像是雕刻些鸡狗模样的摆件,还会做些梳子、木簪什么的。
原来昨日这女娘带着自家小郎君在西市卖自家汉子做的小物件,临近傍晚这生意越发的好。
不成想竟是正正好遇上了圣殿门的歹人当街强抢孩童,金吾卫兵士来回追击,小郎君不巧看到了兵士出手拿刀砍人的画面。
当时还没得什么,可昨夜回了家之后,小郎君睡得一直不安稳,夜里虽然没起高热,但一直哭闹,问了话,小郎君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是以,一早上,待坊门开了,这女娘和汉子就抱着小郎君来医堂了。
李三娘搓热了手,示意女娘把孩子的手放到脉枕上。
脉象倒是问题不大,李三娘看向这会子安安静静藏在女娘怀里的小郎君。
“昨日那些都是歹人,兵士是为了保护百姓才那么做的,勿怕。”
李三娘这话说了,站在后边的汉子和搂着小郎君的女娘这才反应过来,难道小郎君是觉得兵士杀人是一件坏事,所以才受惊吓坏了的?
女娘和汉子对着自家孩子来来回回说了多遍,那些兵士是为了保护咱们才出手对付坏人的,若是兵士不出手,受伤的就得是百姓了,兵士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
只要咱们不做坏事,是不会有事的。
小郎君好似是明白了,但还是一句话没说。
“我给开上一瓶安神丸,再来点儿酸枣仁你们带回家去。
这安神丸一瓶不过五丸,你们从今夜起,睡前给小郎君吃上一丸就是了。
酸枣仁回家熬水,给小郎君喝。再多与他说说话,讲讲兵士如此做的缘故。”
女娘和汉子听话的点点头,“过上三四天,应是会无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