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就问了些惯例的问题,无非就是“何时发现的?多在何处?多久了?除了不痒,可有疼痛?除了皮疹之外,可还有其他症状么?”

一开始,李三娘也只以为是普通的皮炎问题造成的皮疹,可等让这女娘进了内里,瞧过她胸背部以及四肢上的像梅花似的红斑后,李三娘的脸就明显严肃起来了。

就连一直在一旁帮忙的秋香,她脸上都有几分不对劲儿起来。

这女娘自然也是会看人脸色的,这下子,心里也明白自己这疹子怕不是不大好。

“女医师只管说就是了,我这......可是得了什么活不长久的病了?”

李三娘净手后,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这女娘,才提笔开方。

“绿漪娘子,非我有意打听,敢问娘子可曾婚嫁?”

绿漪听了这话,再联系李三娘和秋香的表现,抓紧了手帕,十分紧张的问:“女医师,这......可是脏病?”

还没等李三娘回话,绿漪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这动不动就哭的作态,让李三娘不知如何是好。

这给女娘看病,看病难,看好病更难,还得会安慰人,那真是难上加难。

李三娘也不多话,只静静的等着,想着绿漪哭够了的话,应是能好好说话的了。

就这么等了一刻钟,这绿漪终于提起手帕擦了眼角,李三娘把握住机会赶紧说:“这梅花疮虽说是脏病的一种,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因着去那烟柳花巷的缘故才染了这病的。

我与你问,也只是为了看看是否还有同床共枕的另一人,这病要治,是要都治的,非是其他,你不要多想。”

绿漪收了眼泪,才慢慢与李三娘讲述自己是怎么得了这病的。

绿漪原是江南人士,自小就在烟柳花巷长大的,到了年岁就被楼子里的妈妈卖出了好价钱,也是运气好,遇到一个走南闯北什么好卖就倒腾什么的行商,绿漪就被买了去,跟着这行商过起了日子。

等从江南来到了长安,绿漪才知道行商不止自己一个女娘在身边,这在长安里还有一个正经儿的妻子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