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宋玉郎,李三娘一打眼,就看出了宋玉郎最近必是没有休息好的,眼下的青黑看着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等看到依旧是委顿在床上的九娘的时候,李三娘心里一咯噔,暗道,坏了。
因着最近李三娘与梁老医师学起了金针术,也被梁老医师教导起来。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望”字一道,就很有功夫。
比如,现在,李三娘就从九娘的脸上瞧出了死气。
九娘活不久了。
九娘歪在床头一看是李三娘来了,就想坐起身子来。
“起来作甚?我又不是外人,躺着就是了。”
听了这话,九娘也就没强挺着非要坐起来了,也是她现在的状态是真的只靠自己是完全起不了身的。
在旁的铃兰贴心的搬了个椅凳放到床前,好方便李三娘坐下。
问了问日常,李三娘又接过秋香递来的布尺子,对着九娘说:“你先平躺着,我量量这宫高腹围。”
最后,李三娘才着手辨脉,刚一上手,情况果真十分不乐观。
但作为一个医师,面不改色是基本。
李三娘诊完脉对着九娘笑了笑说:“我近日拜了个师傅,学了金针术,早前在那活兔子身上试验过了,后头又在我自己身上试过,是有效的。
你若不怕这金针,我可给你针上几针,缓和你现在的不适,让孩子得以有更多的时间成长。”
九娘先是恭喜了李三娘:“我还听铃兰说起三娘子办的那稳婆学堂来着,可是十分有风光。”
“哈哈,还好,还好。”
李三娘也往铃兰那里瞧了,得了铃兰一个甜美的笑容。
见九娘同意,宋玉郎也不反对,李三娘就从怀中那种金针囊袋出来,先就着烛火烧了,晾凉后,才下针。
一刻钟后,九娘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