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抱着尚是温热的茶杯,仍旧不可置信。

“我不过一人,就算一年到头的不休息,又能救得几人?

我创办女娘帮扶会的初衷,本就是为了帮助千千万的女娘来着。

就是稳婆学堂,也是因着稳婆于女娘来说十分至关重要的缘故。

所以,我才不讲究师承与束修,弄出了稳婆考试这回事来的。

我前几日收了一个弟子,不过十三岁,以后我定是要培养她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医师来的。

今日,你既然有心学医,那我便收了你为弟子就是了。”

“三娘子,我......”

“你先听我说完,我虽是不歧视你这身份,但你终究是在平康坊待过的,我不介意,他人不会不介意的。

不过,你若说是只在这平康坊中,帮着这些女娘们看诊,那倒也是个法子。

只要你有心学,我必是教的。”

又说了会子话,铃兰话里话外自己要正式拜师敬茶,还要给束修。

“三娘子,我这十多年来,还是攒了些银钱的,你别嫌脏就好。”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若是缺银子就罢了,但我哪里真的缺钱。

女娘不易,你的银钱就留着好了,不必如此。

你只要真心向学,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的女医师,就是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束修和报答了。”

这话说的,铃兰的泪珠子终究是没忍住,哗哗的往下流。

李三娘一边安慰着铃兰,一边想着,这好看的女娘哭起来都是这般好看。

......

等李三娘第二日起来,桌上竟是有一个老大不小的食盒在了。

“三娘子,是铃兰早上送来的,说是在街面上买的羊肉汤饼,应是还热着呢,娘子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