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堂,又开启了新的一天。
送走了来复诊的妇人,李三娘就听秋香叫了“下一个”。
不过两息,李三娘面前就坐了一个算是熟人的陌生人来。
李三娘愣怔了一下,不过还是伸手向面前的女娘索要号牌。
接过号牌,李三娘按着惯例问了一句:“娘子是何处不适?”
宋珍珠没想到李三娘竟然是会装作不认识自己,还问自己哪里不舒服,好似自己是真的来看诊似的。
是了,李三娘面前坐着的是那个瞧上了徐敬真但被徐敬真单方面拒绝了后,莽撞的找上了在钱小郎生辰宴上参加宴席的李三娘,又被李三娘怼了回去的宋家宋珍珠宋小娘子是也。
宋珍珠身后的丫头看着这场面,吓得根本不敢说话,只低着头躬身站在宋珍珠后头一动不动。
丫头在宋家的时候已然劝过宋珍珠了,“娘子,那李医师坐诊的地方乃是医堂。
医堂之中多是身有疾的病人前去看诊的,不说娘子身份贵重,去那等地方万一冲撞了怎么办?
再说,娘子自身无疾,是为了见那李医师才去医堂的。
可旁人不知晓,若是让人瞧见女娘自己去了医堂,还不知外人会如何编排呢?
娘子此时正是议亲的时候,还是别去了,以免徒添乱子。”
可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宋珍珠哪里会听一个丫头的劝诫,不仅不听,还警告丫头:“你是我的丫头,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呢。
嬷嬷不是说你到了岁数,要把你许人么?
你要是不听我的,去找阿娘或者老夫人告状,我就不许你嫁人,让你留在府里错过花信。”
如此,丫头哪里还敢再说些什么?
因此,李三娘也就见到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像一只大公鸡似的宋珍珠。
“我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胸口还有些闷闷的,劳烦李医师帮着看看了。”
这么说着,宋珍珠就抬胳膊把手腕往脉枕上一放,好整以暇的看向李三娘,那样子好似偷吃到了鱼的猫。
李三娘对这般的贵女其实并没怎么反感,不过就是年轻的陷入了情爱的小女娘罢了。
抿了下嘴,把想要笑出声的嘴角使劲儿按下,李三娘就只点点头,三指搭脉,认真的诊起脉来了。
等诊完脉,李三娘按着流程,又仔细就着饮食、睡眠、月事还有大小解的事儿仔细的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