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嫂生了小六郎,这还没出月子呢,哪里能操劳这些事儿来?
再加上李大郎在边关,又尚未娶妻,如此,只得李母来盯着这些事儿了。
至于李家二房,多就是李二兄在药材行的关系,最多加上一个李二兄后来跟着李三娘在太医署认识的几个关系投契的疡医。
而这,也多半是由李二兄自己操办就成。
李母最为为难的其实是李三娘这边儿,自从李三娘做了长安城里第一个女医师后,尤其是李三娘救过不少高门大户家的妇人、女娘,又去给太医署授讲,这前前后后来来去去的,那关系可是不老少。
而李三娘自身就要忙于每日里的医堂当值,闲下来了,也是忙的不行,哪里有空去办理这些人情往来上的事儿?
再加上李三娘自从和离后一直住在李家,身边除了秋香这个女护卫,再无他人。
所以,到头来,难的是李母,忙碌的也是李母。
李三娘这日下值归家后,看到李母面对一大摞各家送来的年礼单子,这才对自家的人际关系有了深刻的认识。
李三娘抱起露珠儿,让露珠儿坐在自己左手臂上,她自己用右手去翻看这正堂之中,地上、桌子上、小几上那一样样儿,李三娘十分诧异的看向拿着数份儿礼单在核对的李母:“阿娘,怎的这老些?
前几日不是已经有送过不少了么?”
李母头都没抬起来,眼睛仍旧盯着礼单看,一边看一边打开桌上木匣子核对一边回复李三娘的话:“两日前,那是你大兄的同僚送来的礼,今儿个送的多是因着你而来的。”
李三娘看着李母忙的都没空和自己好生说话,赶紧放下怀里的露珠儿,让她自己去玩儿,然后李三娘从李母手中接过两张礼单,同李母一起核对起来。
李三娘还未打开礼单,就对李母道:“是儿的不是,儿想到了这临近年关,各家年礼将至,会很是忙碌,但儿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忙碌。
要不然,阿娘,咱么去街面上请个账房,来家里帮衬几日好了。”
李母听了李三娘这话,这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礼单对着李三娘摇摇头解释道:“不妥当。
若是如此,那少不得是要把咱家的人情往来同外人说个一清二楚了。
若是咱家是那等家中已在官场多年的为官人家,倒是可以直接聘个管家来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