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算来,李父这是把郭家兄弟的母亲红娘算作了李家女娘,排行还在李大兄上头,那李二兄可不就是郭家兄弟的舅父了?
郭四郎还小,并未往此处想去,只高兴的看着众人笑,他心头对于自家兄长的病这一路上也很是担忧的。
这会子听李父说是有的救,甚至还能去根儿的话,如何能不高兴?
而郭三郎的脑子就要聪明许多了,他想起临行前郭团练使和红娘与他说的那些话,还有现下仍旧在他怀中的那一封信,他抬头看着身旁的李二兄和一众李家人:“如此,就有劳舅父了。”
说过这话,郭三郎也是在此刻真的相信早前李大郎同他说的那话:“阿翁把阿耶当作亲自看待,阿翁对我和二郎甚好。”
虽说此时大唐风气并不会觉得女娘二嫁三嫁就是不贞洁,别说长安了,就是千里之外的边城里头,三嫁四嫁的女娘妇人也不再少数。
但是,能把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别人的孩子当作亲生的来看待的可就少了。
所以,郭家人心里并不觉得李大兄在李家就真的过得好,要是真的过得好,如何会让长子李大郎去到着边城当兵来?
就算当时李大郎就解释过了,说他自己自幼习武有一身武艺,是他自己想要来这军中搏个前程的,郭家人心里仍旧是有些不信的。
但头前郭三郎看着李三娘、李父、李二兄,乃至后来的李母、李大嫂他们对李大郎还有李大郎带来的同袍的表现,哪里还会质疑说李大兄、李大郎在李家过得不好?
“是大兄回来了么?
大兄,大兄?
小四想你,小四可想你了。”
不等郭三郎心里再琢磨琢磨李大兄在李家过得是何种生活的时候,李四郎这一连串的喊叫声就从外头传进了屋子里。
待得郭三郎转头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就见门口站着一穿着书生袍的两眼通红的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的李四郎盯着左边怀里是露珠儿,右边怀里是小六郎的李大郎看。
不过两眼,李四郎那发红的眼眶里的泪就流了下来。
最是可怜的是,李四郎端是一声儿没发出来,只能瞧见他满脸委屈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