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了李三娘说李二兄单独前去刑瑜那里取走了他们二房那一份儿分红的事儿,除了李母叹了一口气之外,其余人等皆是没什么表情的。
至少李三娘没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也就是蒋胜男脸上有两分惊讶的神情罢了。
毕竟当初要入股刑瑜的买卖的时候,李二嫂就闹了一回,她是既想占这个分红的好处,又不愿意承担买卖的风险。
当时李二兄就生了气,说她:“兰娘,莫要闹了,你这是作甚?
头前咱们不是都说好了么?
你怎的这会子又不乐意了?
咱家本就是占了便宜的,怎能还一分风险都不担来?”
哪怕李二兄冷了脸,这涉及到大笔银子的事儿上,李二嫂也没有退步。
她也黑了脸站起身看着当时正堂里头坐在上首的李父李母,她先是行了一礼,然后面色一转就变成眼中含泪了,她竟是带着哭音说:“阿耶阿娘,非是我要闹。
我也不是那等不知理的乡野村妇,我嫁进咱家这么些年,也是知道道理的。
只我和二郎(李二兄)有三个儿郎要养,将来还要出三笔彩礼钱,我总得为他们打算。
我们二房不似大房有能为,虎头那本就是有大本事的,二侄儿(李二郎)都做官了,眼看着将来更是有大能为的人。
只我们这房,三郎这孩子不似虎头和二侄儿那般,既不能当兵,也难考那科举,四郎更是......”
说到李四郎,李二嫂这眼泪终究还是是流了下来。
“......小五还小,还不知道将来能是个什么样子。
阿耶、阿娘,我这是没办法,得为孩子们打算,如何能不在意这大笔的银钱啊?
要是真出了事,都赔进去了,我哪里还活得下去?”
这一番唱念做打,哪怕李二嫂看见甚少动怒的李父都气的脸庞通红了,也是没害怕的。
不仅没害怕,她该是觉得自己说得非常对的样子,李二嫂竟是直接跪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