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霄心里觉得李三娘这话怎的是越说越怪起来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就谦虚的道:“嗐,那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了,哪里值得说道什么来。”
李三娘轻笑了一声儿后才继续说:“可至今,小十年了,堂兄竟然还只是个八品医官,这八品还是去年才升上去的。”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从李三娘口中说出,却是如重锤一般砸向李凌霄面上。
李凌霄握着茶杯的手指都收紧发白了,两人之间沉默了数息后,还是李三娘再次开了口。
“堂兄先别气,我知堂兄当年不过是年少轻狂,这才得罪了医科总领曹医正家的三郎。
曹家在太医署经营数十年,哪怕是我家师傅做署正之时,都要看其他家的门第多给几分薄面来。
堂兄这十年就是被曹三害的,这才十年来兢兢业业却也只升到了八品。”
李凌霄本来还是有些厌厌的心情,可越听李三娘这话,他心里就越是有些火热来了。
“三娘,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李三娘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很是看了一会子,做足了姿态,才抬头对着李凌霄道:“我非常不满伯父插手吾家小女娘的婚嫁之事,虽说伯父不过就是派了堂嫂上门试探一回,但只这一回也足够让人恶心了。
我的露珠儿,未来是否婚嫁,与谁婚嫁是我自家事,旁人,哪怕就是本家的伯父也休得打主意!”
李凌霄面无二色,继续听着李三娘说,他知道,李三娘前头铺垫了那般多的话,必然有个但是。
李三娘从冷若冰霜突地变得言笑晏晏。
“但是,我早前和离之事是真的走了堂兄的人情来的,这恩情我记。
且不论上一辈人到底有何恩怨,家父对堂兄都是多有褒奖的,很是看好堂兄未来成就。
因此,我有一法,想要说予堂兄听。”
李凌霄眼神示意李三娘尽管说就是了。
“堂兄得罪了曹家,被压制了十年,若是想要往后有所发展,最好的法子自然是离开曹家能掌权的地界,靠真本事升官来的好。
且,堂兄需要找一个更大的靠山,比曹家大,让曹家会忌惮的最好。
想必堂兄知晓南地占城现下已然同安南一般已经是我大唐属地了,但那里的气候与我大唐十分之不同,从江南东道调兵而去的兵士十人里要有半数都水土不服来的。
因此,此间急需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