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李大郎抬手拉住了王大胆的手,“我哪里又是那般小气的人。
只不过,”李大郎想到蒋胜男,他就抬手往自己眼角的那处刀疤处摸去,“我这伤了脸,若是叫我家娘子瞧见了去,还不知道得怎么心疼我呢。
将来归家去了,阿娘和阿婆她们看见我这样儿了,那眼泪珠子该是止不住了。”
王大胆看李大郎去摸刀疤,就不由的想起他们那次为了去抓阿芙蓉案背后的黑手---大主教,所经历的死里逃生来了。
那一次,多亏了高海平为他挡了一刀,要不然,这会子他的坟头草都该有一尺高了吧。
也是那一次,高海平差点儿死了,是被他和李大郎来回背着才逃出来的。
那一次,他们三个在山上躲了七八天,靠着李大郎那百宝囊里李三娘给准备的伤药才挺下来的。
就是那一次,他们拿着得到的情报,过后带头和施乐安的大部队才平了黑手的老巢,抓住了大主教,立了大功,他们三个每人都晋三等,李大郎直接晋升为正五品的定远左将军!
还是那一次,高海平断了腿,不得不留在驻地养伤,这才没有跟上他们这回的行动来。
“头儿,海平说了,这男子有个把疤痕怕啥?
咱们当兵的,又不是那些涂脂抹粉簪花的文官,这疤痕都是咱们的功勋来!”
李大郎听着王大胆这话,不自禁的就笑出了声儿来了。
“果然,大胆啊,你跟着海平久了,竟是还会这般文绉绉的话来安慰人了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话说得不假。”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时间就那么悠悠的过去了。
李大郎再次抬头看天,见到那轮明月躲进乌云里头去了,他回过头对着王大胆道:“大胆,去喊兄弟们起来,准备准备,该咱们行动了。”
天乌如墨,夜风吹得比之前强劲了几分,果真这天真的事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