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等了一会子,心腹下仆这才听到刘昌文的声音:“这不良人,自前朝就很是神秘,本就是帝王的心腹之军。
现如今由暗转明,那总领之人,端是厉害,哪怕咱们在江南,花了不少银钱才搭上的杜家军的关系,我可是知道他们的厉害的。
既然这李三娘是不良人管着的,咱们......还是莫要沾边的好。”
下仆一边听一边看着刘昌文脸上的表情。
“郞主,那咱们......要如何同王家,与那一位交代啊?”
想起因为失去独子而发疯的南平公主,刘昌文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可他再想想那次吃酒从杜家军的某位参将口中所听说的不良人行事,他再次皱紧了眉头:“同他们相比,咱们刘家可没有那般大的本事,能不惧这不良人来。
刘超死了就死了,他没死咱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至于药材买卖,不能找李三娘,咱们再找别人就是,太医署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官。”
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对,刘昌文遂定了定神,抬头对下仆说:“去请个好医师,再找个好院子,让刘康与刘健好好养着,终归是给咱们办事,这才出了这档子事儿来。”
说过这话,刘昌文停了口,过了几息之后,才又说:“跟他俩说,待得他们养好了身子,族里会一人给他们一间铺面,算是他们为族里办事出力的补偿。”
刘昌文站起身,往前头走了几步,下仆一看这架势,就赶紧自觉地上前拿起墨条,往砚台里头加了些水,开始研墨。
刘昌文坐下,铺开一张信纸,待得下仆研好墨,他心中也就打好了腹稿。
取笔沾墨,刘昌文这封信一蹴而就,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写好了数页纸来。
此信自然是刘昌文把长安发生的事,尤其是有关李三娘和不良人的消息都告知远在江南东道的刘家族长去。
待得墨迹干涸,刘昌文折好了信纸塞进信封之中,还拿一旁的蜡条于灯烛之上烤了下,把蜡液滴在信封的开口处,再盖上刻好的刘家家徽,这就好了。
“走咱们自己的水路,派个妥当人回去亲手交给族长去。”
“是,郞主放心,奴这就去。”
十几日后,刘家族长从风尘仆仆的仆从手中拿到了这封蜡印完好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