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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英明。”一众大臣随即附和。
“另外,袁老大人年事已高,大家看他,说几句话都累成这个样子,特准其告老还乡,辞去司空一职,来人,侍候袁老大人回家。”刘宏一边说一边招呼人上前,还特意把老字的音调拖得老长。几个侍卫宫女太监手忙脚乱连扶带架又拖地把袁逢带出了朝堂。刘宏双眼一转,目光停在太尉杨彪身上。“杨太尉,即日起辛苦你代领司空一职。”
“臣遵旨。”杨彪躬身应诺。
“传联旨意,林俊出任镇北将军,明日小朝会武校场演武,四平,四安及一切杂号将军均可挑战镇北将军。谁打赢了镇北将军,谁就是新任镇北将军了。大家可有话说?”刘宏环视一众大臣一周,缓步拾级而上,行置至高处又吩咐道:“杨太尉,准备一万骑兵,一万步卒所需军饷,无论谁胜谁负,三日后率军北上平乱。联不忍吾朝边民生活在胡人铁蹄之下。散朝。”说完,率先转入内宫。
而此时在风暴中心的林俊,正懒洋洋地行走于雒阳街道上,虽说前世见过太多的繁华,但丝毫不影响他今天逛街的心情,今天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买回去送给马日?,这个想法早就有了,但一路寻来也没什么入眼之物,且昨天被刘宏拉着直入了马府,这事便耽搁下来了。在那转角的街道边上,现在映入他眼内的不是什么奇珍古玩,而是一群小童,那群小童正在拳打脚踢地打着什么人,林俊不由得叫了一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那群小童一看来了大人,登时作鸟兽散,远远跑开,此时林俊才看到正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双手护头卷缩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脚印,脸上也是灰头土脸的。一双乌黑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此刻正愣望着林俊,那沾满灰尘的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与疑惑。林俊脑里不断闪过一些片段,都是这具身体里的记忆,那是还没有遇到老道左慈之前,也是一个人孤伶伶地讨饭,被人欺负,被恶狗追的经历可是一点都不少,如今看着这个被人欺负的小童,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林俊快步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小童:“莫怕莫怕,他们都走了。”小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然后学着大人的样子,向林俊抱拳施了一礼道:“谢谢这位大哥了。”林俊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何足道哉,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他们打伤?”小童摇了摇头,却是有点心不在焉地往一旁看去。林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有一个小竹箱正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有毛笔,墨砚,竹简等等,零零碎碎的。林俊走过去捡起其中一支毛笔,那小童急急忙地把其中一个竹简捡起来打开看了看,如释重负地长长地吐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了擦,再轻轻地放进那个小竹箱,林俊帮忙着把东西一并捡好,小童小心地放好东西,嘴里不断地说着:“谢谢大哥哥。”林俊看着他忙碌的小身影,心里的某根弦好像被触动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道:“莫要客气,你住何地?我送你一程,免得那帮兔崽子又来找你麻烦。”小童转头看了看街道的拐角处,只见那影影绰绰地还有几个小脑袋一闪而过,小童眼里闪过一丝惧色,对林俊道:“麻烦大哥哥了。”然后背上小竹箱在前面带路了。林俊看到小童眼里的那一抹惧色,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小兄弟你怕他们吗?”“怕,任谁都会怕的,天天被堵住都有一顿好打,我又打不过他们。只能跑,但是跑也跑不过。”说到这,小童顿了顿,“今天就是被他们追着打的,还好,书箱里帮王老爷抄的书没被他们弄坏。否则,娘亲明天的买药钱就没有了。”林俊听到心里不知泛起了一股什么滋味,小童的话里信息很多,被人屡屡欺负,还要去帮人家抄书,可能就是靠抄书换点铜钱,而就这点铜钱除了维持日常伙食外还要给生病的母亲买药。心念至此,不禁感叹生活的不易。“你恨他们吗?”林俊禁不住又问了句,话刚出口,马上就后悔了,自己问得太没水平了。但耳边传来的答案却让他愣住了,“不恨。”小童淡淡地回了一句,站定在前,转过头来看了看林俊,胸口不断起伏,不停地在咳嗽,看起来身体颇为孱弱。林俊忍不住信口又问了句:“为什么不恨?”一边说,一边伸手把小童身上的竹箱给解了下来,信手挎在左肩上。小童虽不停地在咳嗽,但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珠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林俊,让林俊大感挫折,待他咳嗽过了,才惜字如金地回了三个字。“没资格。”不知道是说自己没资格还是说那群小孩没资格。
林俊透过那乌黑的眼珠,依稀看到一股野火 在熊熊地燃烧。那种明明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眼神。林俊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信步走了上去,拍了拍小童的后背道:“走吧,回去,以后会有资格的。”小童快步走在前面,可能是没有了小竹箱的原因,脚步快了不少,可能是小童的思维还沉浸在方才林俊的话题里,一路走来竟然是默默无言。良久,小童悠悠地说了声:“太难,我想了无数种方法,但都是没办法,像我这种如蝼蚁般的平民,想要翻身实在太难。”林俊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得信口把以前网络上很励志的那段话给说了出来:“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比纸薄,应有不屈之心,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当以梦为马,不负韶华,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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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哉,妙哉。”忽见一人在一茅屋下拍掌大笑,而前头带路的小童却是停住了脚步,“大哥哥,我到家了,这是戏家忠哥。”小童指了指在拍掌大笑的那个道,“小佳失礼了,得大哥哥帮忙赶走坏人还一路护送回家,却是忘记请教大哥哥贵姓高名。”
“小佳,你这就不对了,这么久一路回来都不知道这位大哥的名字。你一路在想什么?”那茅屋的人走出来一边问责那个叫小佳的小童,一边向林俊一揖,躬身九十度,最后双臂却是与头平齐,却是与平时林俊所行的拱手礼有所不同,这是文士之间的礼仪,林俊也只得学着对方的样子躬身还礼。
“小生戏忠,未请教公子贵姓高名。”那人却是一袭蓝衣,无冠,蓝巾束发,一副文士打扮。
林俊笑道:“先生多礼了,我叫林俊,随便一点就好,礼多虽说人不怪,但是太分生了。”一边说一边走向戏忠,伸手去握他的手。虽说到了这里那么久了,但林俊还是觉得握手礼会更自然,更亲切。
“林公子方才是在教训小佳吗,好一个‘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当以梦为马,不负韶华,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简单明了,却振聋发聩,,醍醐灌顶,令人茅塞顿开。”戏忠似乎不太懂握手礼,双手仍然紧紧地握着林俊的手。林俊笑道:“我信口胡说的,意在鼓励小佳不要灰心丧气,对了,小佳他娘亲怎么样,可否带我去与老人家问安?”
戏忠伸手把林俊肩上的竹箱接了过来,抬眼望着小佳,而小佳却是低头喃喃自语:“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生如蝼蚁......命如纸薄......”却是猛然觉得戏忠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顿时又从自己的神游物外里惊觉,说了声:”大哥稍候.”便信步行入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