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往伤口上撒盐的节奏,可审配没办法,还得配合着把伤口扒开给人家细细观瞧,于是,便开始了他的讲述。
审配自带着三千人从渔阳出发,急赶慢赶,历时五天方至调兵山附近一个叫凹凸山的地方,眼看天色已黑,便安营扎寨,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一早便继续往调兵山而来,可刚走出十余里的时候,在一处山坡的空地上,他们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此时的审配想起那一声声悠扬的笛声,无异是一曲催命曲,笛声过后,山坡上突然窜出十余只猛虎。虎啸声震耳欲聋,吓得战马们惊慌失措,不听骑兵的驾驭。骑兵们纷纷从马背上掉落下来,被受惊的战马踩踏,伤亡惨重。
还没等审配的军队从混乱中恢复过来,笛音又起,一群野猪和狼群冲了过来。这些野兽凶猛无比,横冲直撞,脚抓口咬的将审配的军队冲得七零八落。士兵们四处逃窜,试图躲避野兽的攻击。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笛音再现,就在这时,空中又飞来了一群蜇人的毒蜂。毒蜂们嗡嗡作响,向审配的军队发起了攻击。士兵们被蜇得疼痛难忍,纷纷倒地,满地打滚。
而在地面上,不知何时汇集了数不清的毒蛇。这些毒蛇吐着信子,咬向汉军,倒地的士兵不少是被毒蜂与毒蛇咬伤致死 。一时间,士气大跌,士兵们惊恐万分,拼命地逃跑。
审配看到自己的军队陷入了如此狼狈的境地,心中无比绝望。他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摆脱这些野兽的攻击,自己的军队将会全军覆没。
于是,审配下令军队向调兵山撤退。在撤退的过程中,士兵们不断地遭受野兽的攻击,伤亡越来越多。而此时,审配也最后看到了他此行的对手,有三百余骑像是乌桓人骑兵,正随着他们的撤退掩杀而来,骑兵后也还跟着一些身披兽皮的扶余人。看着惊慌失措的部下,审配只能放弃杀敌的想法,领着残存的士兵们奋力抵抗,终于成功地撤退到了调兵山。
听完审配的简短的讲述,公孙瓒五人久久不语。良久,公孙瓒才喟然一叹,“唉,审司马所遭逢,与瓒如出一辙,如今被困此地多日,大家一同商量个办法才好。”
“伯圭有试过用骑兵硬冲吗?”审配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此法行不通。”田楷站起身来,向审配抱了抱拳。“昨日,我率了三百骑兵往外冲,却不想被十二头猛虎拦路,士兵倒没什么,战马却不再往前,瑟瑟发抖掉头就跑。根本无法控制。没有战马,我们是无法逃离此地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无精打彩的模样,各自不语。枯坐数十息,审配似是被大帐内沉闷的气息压垮了,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抱拳道,“几位将军,吾且去看看伤兵。”
“审司马请自便。”公孙瓒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将审配送出帐外。说来也奇怪,随着审配的离开,帐内的气氛也开始慢慢活跃了起来。
看着十来个昏迷不醒的伤兵,审配脸上满是惆怅,俯下身去看了看身边那名伤兵的伤口,在脚踝上一排整齐的牙齿印,这是被蛇咬的,伤口中一片乌黑,整个小腿也开始浮肿,左脸上还有五六处被毒蜂蜇过的样子,整个脸也是因为浮肿看起来要比右边的脸大了不少。
这一刻,审配无比想念华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