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执行去吧”黄龙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下令道。
“得令”尚可喜无奈退下。
此时的尚可喜年仅28岁,还是一个小小的游击,他的兄弟尚可进和尚可义等都在军中,他的母亲为代善率军屠杀,父亲尚学礼也是抗击建奴而死,他对建奴本应有着刻骨的仇恨。此时的他是绝对不会考虑投敌,更不会想不到以后竟然会走向认贼作父的地步上。
况且国仇家恨,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投降建奴的。后面真的是走投无路吗?不,那是因为他感觉威胁到了他个人的生命安全,再者就是见证了大明的各种奇葩倾轧,觉得跟着大明混下去前途无望,才果断“弃暗投明”。
时人评价尚可喜:好佛而无定性,善战而独惜身!太恰当不过了。
尚可喜接到命令后,只能带着自己的哥哥尚可进一起赶回营中,开始准备渡海作战事宜。
尚可喜刚走,李惟鸾完成任务就回来了。“总帅,有任务?末将看尚游击并不高兴的出去了”
黄龙看了看李惟鸾“惟鸾,你和可喜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够和衷共济,而不是互相不对付。”
李惟鸾赶紧解释“总帅误会,我们私下里关系不错,尚可喜善于将谋,走一步想十步,精通谋略,有很多地方值得末将学习。末将刚才只是存在疑问,所以冒昧的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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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对你说也罢,朝廷让我们渡海征讨叛军,我让尚可喜率军去执行命令”
“总帅,万万不可啊。我们东江的大型战船都在之前的战事中几乎损伤殆尽,如今只有小型沙船、板船和一艘楼船。实力单薄,还得防备建奴。万一建奴趁着我方平乱,而趁机进攻,恐怕东江不保。况且眼下季节里海情复杂,随时可能有暴风天气,轻则被吹跑偏航,重则船毁人亡啊。”李惟鸾大惊,觉得这个时候出兵真的不是好时候。
“所以我只让尚可喜带领所部去执行命令,大军主力还得留守东江。没有办法,本帅不是张焘,朝廷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没有例外。只是眼下确实困难重重,尤其粮草物资匮乏。你看下能否与沈老太爷那边再通融一下,多补充一点粮草。毕竟他的关系熟……哎,算了,你说了也不好用,我让内人出面吧”。
张可大的棺椁无惊无险的就从登州运到了宁海。登州的留守将领耿仲明还亲自送出东门外才返回,给与了一定礼遇。
宁海城外的岳王庙临时灵堂,张可仕身穿白衣,头戴白带,向南而跪。宁海的知州李鸣环、同知李士标和魏世达等人已经过来吊唁过。
此时的灵堂内传来了大哭的声音。
“哎呦哇,我的可大兄弟,你死的太壮烈了,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我多么想,当初是我也在登州城内,那样就可以和你再次并肩作战啦。三年多的同袍兄弟,没想到再见面竟然已经是天人永隔了……呜呜”吴安邦的悲戚和哭声,让闻者无不落泪。
昨日傍晚时分,吴安邦的管家吴家福已经从京城返回,也许是金钱起了作用,带回了好消息:吴安邦因为料敌于先,擒斩有功,加上登莱武将伤亡殆尽,因此直接晋升吴安邦接替张可大,为登莱总兵官。
这种情况下,吴安邦还能哭的这么撕心裂肺。有一说一,吴安邦的城府和精湛演技还是不错的。
吊唁完毕,吴安邦做揖告辞,临行前留下了一百两银两,并对张可仕和陈新薄说道“故人不幸罹难,我心甚痛。此时做再多也难以挽回故人的性命。你们以后来登莱做生意,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观甫兄走了,还有我。”
吴安邦转身面对大家说道“各位,本帅已经反复向上峰请命,强烈要求简率三军西征,为观甫兄报仇雪恨,还我登莱百姓一个郎朗乾坤。目前经过本帅的多次请求,朝廷终于恩准,请诸位拭目以待”
众人的叫好声不断,纷纷以敬佩的神情望着吴安邦。
吴安邦临走时再次叮嘱了一下陈新薄,大军出征在即,那批物资需要尽快运到,有什么事情可以凭借令牌直接到他家里找他。
说完,让吴家福将一块铁质的吴氏令牌交给了陈新薄。
陈新薄激动的连连点头,双手接过了“吴氏令牌”,喃喃自语:吴总兵果然是个好人,忠肝义胆。在下定然不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