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从水路很难有进展。
而东边陆路进攻则没有那么难,只是流寇水营修成了一个高阜状,有一个大概三十度的缓坡可以到水营。土墙加木制塔楼相连,上面站立有密密麻麻的流民军士兵。
张鹿安可以明显看出来,那些士兵脸上的凶狠和残忍劲,一看就是积年老贼,别人都可以放走,对于这种残害了无数百姓的人,张鹿安觉得最终绝对不能放走他们。
但是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否则他们困兽犹斗的话,会非常耽误事。毕竟敌人的增援很可能很快到来。打通不了码头,水营就没法运送百姓上船撤走。
张鹿安虽然已经安排刘佐临开始通知百姓撤离,但是对于如何攻下水寨还没有具体办法。只能让旁边的容令其上前喊话道:“张都尉,老营破了,投降吧,这边可以保证饶你们不死。”
“哈哈,老子是怕死的人吗?容家小儿,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投降了?你们看看这是谁?”张都尉狞笑着从旁边拽过来一个人,容令其定睛一看,凄厉的叫喊声就发出来:“娘啊”。
容令其记得他带人杀出去时,吩咐母亲躲在家里的,这会不知道怎么又被人给掳获到水寨里了。
容令彬和容令漳也是同样的震惊无比,顿时跪下恳求木墙塔楼之上的张都尉能够放了容母。
“想要我放了你们的母亲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拿起刀剑,杀了你们旁边站着的那些胳膊上系着红巾的官军,我就饶了她。”张都尉大叫道,这恶魔般的喊声,震撼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容令彬急忙看向张鹿安说道:“鹿安,你快带人走吧,我们不能看着我娘死啊。”
张鹿安也动摇了,他总不能当着容家人的面弃容母不顾,那可是亲舅妈,但是忙活了这么久,牺牲了那么多人,难道就这么撤退?
塔楼上张都尉没有给大家商量的时间,反而说道:“你们耳朵长毛了,老子不是让他们走,老子是让你们拔刀宰了他们……”
这就属于明显的借刀杀人了。
潘铁柱和潘铁锤第一时间拿着盾牌护在了张鹿安的身边,张鹿安连忙把他们推到一边,口呼道:“张都尉,五百年前咱们还可能是一家,难道今日就不能给条道?给彼此一个机会?有什么不好商量呢?”
“商量个屁啊……”
楼上的容母也看清了楼下的三个儿子,尽管嘴里被塞着一团布,让她不能说话,但是她不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和张鹿安亲戚之间互相残杀,她一直摇着自己的头,拼命的显示她不同意,可是两边押着她的士兵,死死的压着她的两条胳膊,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眼睁睁地看着事母至孝的容令漳开始缓缓拔出了佩剑,容母在塔楼上看的清楚,心中悲痛至极,突然之间鼓起全身力气,往侧面猛然一撞,拉开空挡后,摆脱押解她的士兵,拼尽全身力气,双手撑住墙口,毅然翻下了木墙,整个过程就是一瞬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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