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事说完,顾良媛这才问了一句端郡王:“前儿不是说陶哥儿病了?
“您又怕太子挂心分神,直让我们哥儿扛到太子上朝才请了太医!
“如今陶哥儿可好些了?还吃药么?”
太子妃心下熨贴,含笑摇头:“热着了而已。
“如今好多了,不吃药了。太医只给吃了两天药,说‘是药三分毒’,只让好生养着。”
顾良媛顿时露出心疼:“娘娘也别什么都听太子爷的!便再节俭,也节俭不到孩子身上!
小主,
“哥儿还小,屋里该用冰要用冰,该打扇的得打扇。
“这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呢!此刻都能热着,那过几天还了得了?!”
太子妃越发眉目舒展,点头道:“好,好。我知道了。你一直疼他,是他的福气。”
顾良媛笑得亲昵。
李良娣僵硬如石头,满面难看。
梅若芹早就置身事外一般,半个字都不肯多说。
唯有胆小的耿昭训,张了两三次嘴,但还是没敢开口说话,最后自己闭上了嘴,似是生起了闷气。
王熙凤坐在她对面,看戏一样地看着。
再略说两三句话,众人散去。
梅若芹便拉了王熙凤一起走。
王熙凤小声谢她。
她却也小声责备回去:“怎么能信口开河往自己头上扣刑克的帽子?你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出头了吗?!”
王熙凤目光流转,看看她身后满脸郁闷的梅染,再看看自己身后已经木然的安儿,小声回她:
“对啊!我就是打算一辈子缩在个角落活下去了。
“好姐姐,我跟你不一样……
“我不能出头,我出头就死定了!”
梅若芹吃了一惊,看着她认真的脸,轻轻紧紧地,闭起了嘴。
王熙凤死死地抓着她慢慢松开的手不放,小声续下去:“好姐姐,你跟我不一样,你必须要出头才行!
“我帮你出头。
“你帮我不出头。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