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棠拐着一只脚过去,把陶哥儿紧紧搂在怀里,一大一小哭了个肝肠寸断!
孟繁霜则快步过来,把茫然之后吓得大哭的和恪也抱了起来,甚至往后直退了七八布,离了人群老远,才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眷眷,漠然道:
“天色已晚,王承徽命本官来接郡主回去用晚膳。
“吴良媛,端郡王,我等告退!”
紫棠泪眼模糊,却愤怒地喊道:“你刚才喊什么?若不是被你吓着,我怎会摔倒?又怎会把陶哥儿脱了手?!”
“紫棠姑娘。”救了陶哥儿的景顺平静开口,“孟姑姑若不出声,刚才这位眷眷姑娘被人推挤,就会一脚踩在和恪郡主的腿上。
“若是郡主的腿被人踩断,你一样会被吓到,后退绊到那石块上,摔到小郡王。
“紫棠姑娘,这是一石三鸟之计,承恩殿、宜秋宫和宜春宫,哪个都没逃出去。
“你该拿下这些人,审出来谁是推挤眷眷姑娘的人,再看她背后的主使。而不是迫不及待地把过错都推给皇上皇后赐给王承徽的孟司训身上。
“毕竟——太子妃娘娘不在家,能做主召了这么多人过来承恩殿的,唯有你发话才行。”
这个局面就是你造成的,别再推诿了。
一个小小内侍,忽然站出来,平平静静地一语道破太子妃陪嫁大宫女的私心,这种情形,任谁都想不到。
最想不到的,便是夏守忠。
就在紫棠紫涨了面皮、言语迟钝的工夫,宜春宜秋两宫的人都快速地离开了。
和恪哭得一抽一搭,直到被送进王熙凤的怀里,才好了些。
王熙凤见她如此,紧张地狠狠抱着不撒手,盯着夏守忠问是怎么回事。
一应情况禀报完毕,四个人(包括和恪)的目光都看向景顺,有疑惑有警惕。
夏守忠先开了口:“你去送帕子我就觉得奇怪。当着承恩殿的人,我便没问着你。谁让你去的?”
“没人让我去。”景顺朝着他欠了欠身,“是奴才瞧着承徽一直担心,坐立不安的。
“奴才故意打扫廊下,从窗前过,瞧见承徽临帖,却连着写了三遍郡主的名字。奴才想来想去,便悄悄跟着过去了。”
“你那一下子,便撞开了三四个宫女,你却去势不减,还能千钧一发地接住端郡王。景顺,好俊的身手啊!”
孟繁霜的关注点却不同,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深宫之中,内侍身份,有这般身手,却又不令人知。景顺,你解释一下。”
这回,景顺却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