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抬抬下巴,让景黎去送。
夏守忠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庆海乐呵呵出去,景黎跟他低声交谈几句,庆海这才大步离开。
待景黎回来,众人已经散了,王熙凤正靠在椅子上等他:“庆海怎么说?”
“陛下和太子今儿带着小郡王去练骑射了,太子殿下拉伤了肩膀……”景黎叹了口气,又道,“奴才跟庆海说,良娣主子这几天邪火盛,有点儿事儿就大笑。
“前儿刚把梅树劈了一半供佛,今儿早起又看墙角的枯竹不顺眼,想要烧了开春重种。
“庆海说,太子殿下也差不多。这几日的各地急报,没一个不挨骂的……”
王熙凤嗯了一声,垂眸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指甲,方道:“明儿你把元宵节和恪想跟着林家出去玩的事情也悄悄透露给庆海,就说我已经一口否了,和恪很不开心,哭了半宿。”
景黎愣了愣,垂首称是,脑子里又急转,小心道:“林家那位夫人,不是很灵醒的样子……
“郡主若是跟他们家出门,奴才跟庆海借了景顺一起跟着罢?不然奴才心里没底。”
王熙凤抿嘴一笑:“和恪的爹娘都在呢,用不着你没底!你老老实实地听令就是!”
景黎嘿嘿地笑,摸了摸后脑勺,退下了。
待屋里没了旁人,王熙凤眼中厉色一闪,站在窗前,轻咳一声,外头乌鸦兄弟嘎嘎回应,然后振翅而去。
鹦鹉在后头兴奋地在架子上挪来挪去,翅膀扑扇:“挠他!挠他!”
翌日,太子照旧辰时带着陶哥儿进了大明宫。
把孩子送到升平帝跟前,刚寒暄两句,外头有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墨家的墨怀荃和墨行晟今晨五鼓开城,第一个出京离去。
“谁知还没走到长亭,正赶上一群神鸦聚集,墨行晟在车里无聊,拿了弹弓打鸟。神鸦被激怒,啄瞎了马眼,马儿狂奔翻车……”
来报的小内侍顿了顿,却发现升平帝和太子均只是冷冷地听着,谁都没着急,忙低了头,快速说了结果:
“墨怀荃擦伤多处,墨行晟摔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