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就是他们家在背后唆使,给当时的掖庭局令郑烦塞了银子,奴才本来查清楚的案子,又成了‘急于破案、冤枉无辜’。
“那回,教奴才查案子的师兄被人推入水井而死,跟奴才一起查案的宫正司女官也被打得三个月起不来床,险些没了性命。
“还有替奴才分辨的一位宫中美人,没多久就因为酒后失礼,被打入冷宫,两个月就自尽了。”
王熙凤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陈铎欠了欠身。
“只是你动手的话,线头太多。小南王不是好惹的,你杀他儿子,就要做好连太子都被你拉下水的准备。
“今儿你想查什么还接着查,顺便也帮我捋一捋大明宫的宫女内侍们。
“至于南安世子,交给我。”王熙凤再看他一眼,加重语气,强调,“不许你讲究什么大丈夫须得亲手报仇。
“我说不让你动手,你就不许动他一根汗毛。听明白了么?”
陈铎脸上露出惊喜,忙又要跪下:“主子有话,奴才必定凛遵!”
“行了。我这里没事儿了,你要是除了这些片儿汤话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就去办你的差事去吧。”王熙凤也打了个呵欠。
昨儿睡得晚,今儿起得早,中间还被乌金和金二彩兴奋得唧唧咯咯许久,她也没睡好,困得很。
陈铎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奴才想求问主子,以后是不是有事,就跟,跟那个,昨儿的小狸花说?”
“嗯。”王熙凤饶有兴趣地问他,“听说那小狸花好看得很,你给起了名儿没有?叫什么?”
“想叫斑奴。”陈铎恭敬答话。
王熙凤莞尔:“哟,挺有野心,猫儿叫了个老虎名儿。行,挺好。”
“是。”陈铎松口气,又接着压低了声音,“奴才再过半个月也要进宫,到时候亲自出宫只怕也难。
“主子在外头可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
这话可就说得机灵了。
王熙凤不由得看他一眼,真心笑了笑:“还真有。明儿我让乌金给斑奴送了信儿去。你自己回家问斑奴。”
陈铎心里打鼓,却也只好低头答应,然后就往外走。
安儿跟他擦肩而过,提了个食盒进来,抿着嘴笑:“尚食可真知趣!听见您进来了,立马送了早饭来。
“奴婢说您吃过了,尚食非说,都是些汤汤水水的,不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