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低着头呜呜地哭,又戳她一指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那是一片心为了我的话。
“只是我的事情该怎么做,我心里自是有数的。
“你一个越俎代庖,旁人就会有样学样。
“如儿,万一如此,咱们主仆一定会被断送在大明宫,而且,会很快。”
如儿肩膀轻颤,叩头下去,哭道:“奴婢记住了,奴婢会把此事牢牢地记一辈子!一辈子都绝对不会再犯!
“姑娘,你一定要罚我!一定要罚!杀鸡儆猴,哪怕只是警告咱们殿里的这些人,也一定得重重地罚我!”
王熙凤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一时,才道:“好吧。罚你禁足,嗯,禁到年底吧。八个月。”
禁足,那哪里是惩罚?根本就是把自己保护起来,不让外人有发作挑剔嘲笑自己的机会么!
如儿愣了愣,忙道:“禁足太轻了,求主子打奴婢一顿!”
王熙凤没搭理她,站了起来,扬声喊了安儿进来:“卸妆、沐浴更衣,我今儿晚饭不吃了,直接睡觉。”
安儿莫名其妙地进来,看着如儿仍旧跪在地上哭,面上吃惊,却也忍住了没问,只管依着吩咐上来做事。
王熙凤坐在梳妆镜前,等着安儿给自己卸完了头面,从镜子里看着如儿还沮丧地跪着,便开口:
“你看你安儿姐,平常跋扈,但在我跟前,不该她多话的时候,她是不是一个字都没敢说?”
安儿看看她,又看看如儿,明明好奇得要命,但深知此时此刻不是她开口的时机,一张嘴便闭得蚌壳一般。
“行了,罚你自今日起在我寝殿外值夜,一直值到今年冬至为止!”王熙凤瞟了她一眼,道,“再不走,我就送你出宫!”
如儿这才端端正正地给王熙凤磕了个头,起身退了出去。
的确,如王熙凤所料,含凉殿的篱笆就是一堵呼呼漏风的墙,宫中所有主子晚膳时的下饭佐料,都有“王良娣与太子尚未圆房”这件事。
甚至包括升平帝与太子本人。
升平帝的眉心拧成了疙瘩:“他什么意思?”
戴权想了想,敷衍:“大约是没顾上。
“王氏出了孝,就开始预备过年。除夕太子妃又伤着了,她便开始照管东宫后殿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