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成都的旨意终于被快马加鞭地送到了王宗涤的手中。
他打开圣旨一看,上面的内容十分简短:务必坚守三个月,粮草和援兵正在积极筹备当中。
当一众将领得到这个消息,他们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沉到了谷底。
孙奎率先打破了沉默,“大将军,就算我们把士兵们的口粮减少,要坚守三个月也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谁又能保证这三个月里唐军不会发动攻城呢?”
另一名将领附和:“是啊,将军,现在士兵们的士气本来就不高,如果再让他们缩衣节食,恐怕敌人还没开始攻城,我们自己内部就要先乱起来了,倒不如再次向陛下上表,请求退守汉州雒县和德阳,这样可以更好地进行防守。”
王宗涤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退到雒县,那就没有任何缓冲的空间了,陛下肯定不会同意。”
孙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大将军,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梓州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唐军要是从绵州进入汉州,那我们坚守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王宗涤眉头微皱,“想入汉州,首先要攻破鹿头关,唐军应该不会选择这条路。”
“大将军,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唐军行事诡异,攻打鹿头关未必没有可能,明知死守梓州不是明智之举,何必还要坚持,末将建议您再次上表,陛下以骑将出身,当知其中利弊。”
王宗涤轻叹一声,微微颔首,“也罢,我再写封奏表。”
这一次过了五日,成都的旨意才送到梓州,依旧要求他们再坚守三个月。
旨意中的言辞严厉,对王宗涤之前的战败表现出了明显的责备之意。
王宗涤不禁感到一阵无力,“陛下心意已决,看来我们只能继续坚守下去了,从即日起,士兵们每日的口粮减少两成,大家要想办法去射洪和通泉两县搜集些粮食来。”
此言一出,在场的将领们纷纷面露难色,但都不敢提出异议。
孙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月转瞬即逝,时间到了兴复四年十月,王宗涤再次召集众将商议军事。
众人围坐在营帐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王宗涤扫视一圈,缓缓开口道:“各位将军,如今局势越发严峻,据说唐军已经派兵占领了万安县,极有可能会攻打鹿头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后果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