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她而言,肚子里的孩子是最重要的,就连房遗爱都要稍稍靠后。
待侍女退出去之后,长乐公主转头笑道:“原本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没想到竟然碰上了这事,还是再等两天吧。”
玉绣心里也有些失落,红着小脸嘤声道:“奴婢一切都听公主的吩咐。”
房遗爱并不知道他今天错过了什么,不过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反正该是他的也跑不了,无非晚几天再吃罢了。
离开皇宫之后,他并没有去刑场,而是回了左侯卫。
公主府的马车一直在感业寺外候着。
武媚娘搬去感业寺也多少日子,她的好些箱笼都还没打开,如今再收拾起来倒也简单。
其实她也没多少东西好收拾的。
一个个箱笼被抬出了感业寺,装在了马车上。
最终武媚娘独自一人走出了感业寺,回头看着感业寺的大门缓缓关上,她心里生出了万般感慨。
对于感业寺她当然毫无感情,别说只是住了短短一段时日,即便是住上十年八年她也不会对感业寺产生什么感情。
她虽然一开始就不想将韶华都消磨在感业寺中,却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感业寺。
真正走出了感业寺,她心里却禁不住产生了一些忐忑和茫然。
她十四岁入宫做了才人,从此就一直生活在高墙之中,对于外面早已经感到十分陌生。
相比而言,感业寺虽然孤寂了一些,却也像是一个宁静的港湾。
只是,感慨和忐忑都没什么用,圣旨已经下达,命运已经无法扭转,唯有面对。
武媚娘转过身来,登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一声马嘶,马车缓缓行进,与感业寺渐行渐远。
长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武媚娘挑起车帘,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象。
当初离开长安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不过那时候她觉得外面的景象距离她十分遥远。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外面的景象是如此的鲜活,距离她如此之近,近到触手可及。
自从被武元庆赶出府后,她与母亲就落脚在了升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