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堂,不等赵构坐稳,梁景浑身是血已经来到赵构跟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豹卫,呼啦啦全部跪下,大气儿不敢出一口。
赵构也是恼怒,难得的脸色难看得要命,一是第一次让人给伤了,还是大宋的杀手,严格来讲,是“自己人下黑手”,二来这确实是梁景的二处失职。这么大的刺杀任务,可不是一天布置的,没有提前侦破反制,要你二处何用?
但生气归生气,看着梁景浑身血呼啦几的,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知道他们一口气连续急赶了两天一夜的路,根本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就直接参与围攻,好在有惊无险。
端木冬雪抹着泪儿,重新又上了一遍药,伤口很深,但端木家的伤药的确非常地道,一股清凉的感觉上来,胳膊马上好多了,但赵构还是很配合的“嘶……”地吸了一口长气,嘴里“哼”地一声,好像在忍着很大的疼痛,一干豹卫齐刷刷,头更低了。梁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跪在那里,还是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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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院子里,已经有邻居起来过来帮忙的,院子里的人影绰绰,来回走动的,不由地停下脚步,站在院子里也都不敢动,赵构的气场实在太大了。
敲打够了,还要给个枣吃。赵构鼻子了“哼”地一声,低声问道:“老百姓可有损伤?弟兄们可有伤亡?”
“马家二郎被杀了,其余家人平安。已经去请本村族长。有三个弟兄受了轻伤,没有阵亡的。王爷,梁景罪该万死。”
“起来吧,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弟兄们也都辛苦啦,都起来,烤烤火,让二家娘子……唉,你们自己动手先整点吃的。”
见梁景还是不敢起来,赵构拍拍他的肩头:“梁景,我还是看好你。不要太自责,先干活,堂堂的二处,不会就这么一蹶不振吧。”
梁景这才起来,擦擦不知是血水还是泪水,弄了个满脸花。赵构如何看不出梁景这是拼了命在赶,也是心疼,顺手拿过冬雪手里的棉布,给梁景擦擦脸,低声道:“你好歹也是带着一帮子兄弟的,注意点形象好不好?”梁景心里就像腾地着了一把火,浑身的疲惫、悔恨无影无踪一般。他不好意思接过来,胡乱摸了几下,扔给冬雪,站在赵构身后。
赵构吊着胳膊,先来到马老铁的身边,马老铁见赵构过来,急忙要跪下,却被赵构一把搀住。马老铁至今仍然不知道赵构的真实身份,但看出不是一般人物。马二郎已经被放在门板上,盖着白布,赵构缓缓掀开,马三郎苍白的脸映入眼帘,几个时辰前,还和自己的娘子在堂上和自己聊着大天,可现在居然阴阳两隔。
赵构泪眼模糊,都是受自己牵连啊。他左右张望,却没有见马家二娘子,俯身问老铁道:“老人家,马家二娘子呢?情绪可好?孩子们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