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渗透到姚宅的外线暗桩传出来的消息,姚宅这两日,借探视之名,着实联络了不少江湖人士,最大的收获,消失不见的“福爷”,终于露面了,梁景亲自来到栖凤楼,坐阵指挥。
随着鲨鱼帮、太湖七义、武家兄弟等势力,被剿灭的剿灭,招抚的招抚,姚措已经感觉到了自身的危机,福建路改制,章振成了最大的赢家,而自己的漕司却被强令改制,姚措心里的不满已经上升到了一种鱼死网破的层面,加上去年的税银一案,姚措毕竟在任多年,自己的势力还是不小,各路情报汇总起来,姚措感觉有点大事不妙。所以,紧急召见自己的第一谋士曾福,为自己出谋划策,化解目前的危机。
夤夜入宅,姚措已经等候多时,见到曾福,看见那副枯脸,拉住那双枯手,比见了什么都亲。
姚措的密室,曾福叹口气说道:“东翁心急了,你这一招棋,却是败招啊。”
“先生何解?”姚措也是一脸迷茫。
“当初老夫与你三策,其中下策是召唤老夫,可现在局势,远远没有到了危机时刻,你却沉不住气。还记得老夫的上策如何吗?”
“先生让我全力辅佐章振,主动退出漕司,出任下属司官。”
“对啊,你又是怎么做的?”曾福的脸上,永远就是那么一副表情,或者说,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唉,我这是心有不甘啊。”
“官场如博弈,知退方能进,这进退得失,迷惑了多少人的心性。当初你因为没有拿到通达商行的代理权,说不是因为你,其实也是因为你。你让衙内去参与竞标,不是等于告诉人家背后是你吗?这和当今官家一再声明的‘官身不参商’无疑相悖,人家怎么会不调查?况且,商场如战场,你的对手巴不得抓住你的小辫子,你让衙内出面,正好撞在人家枪口上,岂有不败之理?”
曾福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姚措,继续说道:“你总以为是自己资金不足造成的,就动了税银的念头。老夫也是一时糊涂,为你斡旋了此事。只想你做成此事后,能激流勇退,如果真是投身商贾,凭着这偌大的一笔财富,造几条船,下海闯荡,也不失为一条路子。你看你,还是留恋这官身权利,不能自拔。东翁,水满则溢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姚措也是恨恨地拍了一下椅子,说道:“唉,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就咽不下这口气,他章振,凭什么就当这个总督?他的年考没有我,如何能是卓异?我就是不服?东翁请为我谋划,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为此,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