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并没有急于发动进攻,他招来几名萨吉的手下,仔细询问了前几次进攻的过程,又询问了阵前拒马的情况,倒是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前几次进攻倒下去的人马的尸体,已经基本上处理完了。金兵倒是很有一套方法,用绳索套住死去马匹的尸体拖曳到后方,金兵有专门的人员来处理,至于战死的士兵,也是被马匹很快托运道后方掩埋,但一些零星的尸体也还有,不过来不及完全清理,金兵打开进攻通道就行。每一次进攻,金兵倒下去的尸体就会把进攻通道堵死,必须清理才行,这样一来,两军火力交接的地方,留下的尸体会更多一些,但无关大局。
这就是战场上的残酷。
血鹞师防线的五道拒马,已经被破坏了三道,但也让金兵付出了七千多人的代价,大部分是被钢臂弓射杀的。战线从四百米开始一直到一百米,甚至五十米,密密麻麻的箭羽插在地上,犹如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庄稼地。
刘继这次一反常态,没有利用骑兵冲阵,而是全部改成步卒,顶着大盾,从五百米开始,排列成一个个五百人的小军阵,缓缓前压。从萨吉部下的口中得知,西夏军团血鹞师的拦阻是在三百步左右,所以,刘继的前出部队进至据血鹞师三百五十步后,开始集结,全军下马,结阵而进。虽然缓慢,但损伤最小,而且,他想到了如何破解血鹞师的拒马阵。
因为这次完颜鹘懒是大迁移,所以他携带的物资的确不少,其中就包括大盾。刘继的一千敢死队顶着大盾缓缓前移,速度很慢,前进百步就要休息一下,但阵型始终不乱,可见刘继的部队,纪律严明,训练有素。
“汉儿就是怕死。鹘濑郎君,我看这个刘继够呛。”
说话的,是后军副统领耶鲁巴郎,一个高大硕壮的女真汉子,手里拎着一柄巨型狼牙棒,一看就是金兵将领中的骁勇之辈。
“巴郎,莫要小看刘统领,我看他这个方法可行。”完颜鹘懒眼光毒辣,自然明白刘继的用心。
“你集合两千骑兵,听我号令,准备冲阵。”完颜鹘懒回首命令道。
“是。”耶鲁巴朗拨转马头,自去挑选精兵马队。
四百米,血鹞师没有动静,眼看刘继的敢死队加快了脚步。
三百米,还是没有动静,金兵再次加快了攻击步伐。
突然,尖利的呼叫从天而降,近五千支带着呼啸声的钢制箭羽狠狠扎进金兵的军阵里,饶是金兵紧紧护住头部,但依然会有很多空隙被雕翎箭射进去,马上就是惨叫连连,一个个缺口被放大,军阵里传来统兵谋克或五十夫长声嘶力竭的叫喊:“护盾,护盾!”
而嘎多山上图卜诨则扯着几乎沙哑的嗓子大喊:“急速射击,急速射击。”血鹞师的弓箭手将射速提到极致,发号命令的旗手已经喊不出声音,只能将手中的红旗按照最快射速一次次狠狠劈下,每一次的下落,身后钢臂弓“嗡……”的声音便准时响起,血鹞师的箭手同样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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