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他已经恨死了那帮盐商。
做了十几年的官,他也见过不少作死的,就没见过这么能作死的。
袭击朝廷派来的钦差队伍,还叫嚣着抓活的,完全是在挑衅大虞的权威。
被扣上了反贼的帽子,原来的私盐案,现在直接升级成了谋逆案。
不杀个血流成河,事情结束不了。
“最好是这样。
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贼人在说七府大老爷,敢问是哪七府啊!”
舞阳侯的话出口,郝兴锋顿时被吓得呆若木鸡。
两淮盐业的幕后东家,恰好是以七个大家族为首。
这里蹦出一个七府来,他可不认为是巧合。
难道这些人,真的想要造反?
念头刚刚生起,随即又被他掐灭了。
大虞最近这些年,虽然天灾人祸不断,可朝廷应对还算得力,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
此时举旗造反,妥妥的活腻了。
何况七大家族本身就是竞争对手,私底下的冲突没断过,哪是说联合就能联合的。
“侯爷,这或许是反贼用的化名,故意误导我们的视线。”
郝兴锋强行解释道。
反正他不认为两淮七大家族,能够白痴到策划这场草率的袭击活动,还故意把身份泄露出来。
“哦,那可能是我多想了。
不过你这扬州府的兵丁,真心是烂泥扶不上墙。
为了扬州的安全,五城兵马司接管扬州防务,你没有意见吧?”
穷图匕现,若是还没有发现不对劲,郝兴锋就不用在官场上混了。
“侯爷,这不合规矩!”
扬州的防务一旦交了出去,主导权就到了舞阳侯手中。
后续的局势发展,完全由五城兵马司说了算,他想要插手都难。
“事从权宜,郝知府莫要自误!”
舞阳侯冷笑着警告道。
肯配合的话,那就和平移交。
谈不拢,那就暴力接管。
理由他都想好了,扬州府衙有人勾结反贼,袭击钦差队伍。
这个人可以是下面的某个倒霉蛋衙役,也可以是衙门中的某位属官,同样也能是扬州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