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不认识。
严绍庭当即问道:“顺天府……徐璠最近在做什么?”
周云逸现在似乎对姓徐的很不感冒。
哼哼了一声,低头对着肉串出力。
徐渭则是轻声解释道:“听说是带着人去了密云,顺天府的事情都交给同知去办了。”
“他去密云了?”
严绍庭面色微变,眼神悠长。
徐渭点点头:“似乎是放出话,要在入冬后,开春前,将密云的地都给均分了,然后要带着人,将密云那边开挖一座蓄水库,重修沟渠,建造工厂。”
见严绍庭听得仔细。
徐渭便继续说:“听说徐家动用了不少关系,要将朝廷的几桩差事,交到密云建好后的工厂去。”
严绍庭却是眉头皱紧:“这个时候,且不说均田。他要带着人开挖蓄水库、重修沟渠?”
说着话,严绍庭的目光看向周云逸。
今天,这个老学生可是带来了,今年入冬京师可能会有雪灾的消息。
难道徐璠到时候还能不顾灾情,让密云那边的百姓在外头开挖蓄水库,修理沟渠?
严绍庭眉头愈发皱紧。
半响之后。
他才沉声开口道:“将昌平今年攒下来的所有银子全都拿出来,今年先不分红,全都拿去囤积更多的粮食和炭火!”
徐阶点点头。
不过是昌平账面上的银子而已。
虽说是属于昌平百姓所有,但只要没分下去,那么如今的昌平治安司就完全有权利使用这笔银子。
只要不进他们这些个人的口袋即可。
而严绍庭则是看向周云逸:“你最近上一道奏疏,就说今天顺天府可能会有灾情,旁的什么都不要说,别人若是不信也不必去管。”
正就着蒜吃着肉的周云逸,抬起头,点了点头。
然后便继续对着手上的肉发力。
这时候严绍庭才向后靠下。
“与成呢?让他盯着那个鄢懋卿,怎么就不见人了?”
见严绍庭问起陆绎的去向。
徐渭立马从怀里取出一份册页,交到严绍庭手上。
“陆佥事这几日一直亲自带着人,在盯着鄢懋卿。”
“自从咱们府上闭门谢客,鄢懋卿原本确实准备亲自过来,但见到情况,只好作罢。”
严绍庭没有打开记着消息的册页。
而是询问道:“那他这几日在城中做什么?”
见严绍庭询问起这个。
徐渭却是不禁笑出声来。
“咱们这位左副都御史,这几日可是头疼的很……”
……
京师僻静的街巷里,一座宅邸前。
鄢懋卿双手用力的抓了抓脑袋。
头疼!
望着眼前这户人家,大门紧闭。
再看向自己身后那几辆载着大木箱子的马车。
鄢懋卿眉头都快要夹断了。
敲了好几遍门,都敲不开的幕僚师爷,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转头看向身后。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天色渐渐昏暗。
若是放在过去。
这个时候,就是钱来钱去的时候。
做些什么事情,才是最不引人瞩目的时辰。
又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
幕僚师爷只能走下台阶,回到鄢懋卿身边。
“老爷,没人开门。”
鄢懋卿脸色阴沉至极,脸上神色不停的变化着。
幕僚则是说道:“老爷,这已经是第七家了,前面六家都是一样的闭门不见客。恐怕后面的人家,也都不会开门的。”
鄢懋卿面目狰狞的看向眼前紧闭大门的这户人家,眼中满是杀气和愤怒。
想当初。
这家,从自己手上不知道吃进去多少好处。
现在倒是好。
直接装作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