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直接道:“是,反正若他出了什么事,我必定将此事记在你头上。”
裴涿邂被气笑了:“放他离开,护他周全,你莫不是当我戴绿帽子有瘾?还要收他的书信确认他安全,他一个瞎子,让他写书信给你?”
他就此便要撑起身来:“既如此便也不必这般麻烦,我这就叫人去杀了他,日后世上再无这个人。”
苏容妘瞳眸骤缩,抬手便去扯他的寝衣:“不要!”
裴涿邂身形微动,她用了力道,这般直接被扯得回身。
“怎么,舍不得?”
苏容妘咬着牙道:“好啊,好,你能轻而易举要人性命,干脆将我与他一同杀了算了!”
裴涿邂眉心猛跳,低哑的嗓音带着冷笑:“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连宣穆都不顾?”
苏容妘不管不顾,想起什么便说什么:“对,我险些忘了,还有宣穆,那你将他也杀了罢,到时候我们一家是三口在下面团聚,宣穆是我带到世上的,我没能护住他,也不好将他一人留在世上,干脆也让你一起杀了助兴罢!”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苏容妘扬眸看他,“你想要如何,谁敢不从你,我护不住想护的人,做不得想做的事,但我还有一条命可以任我自己调遣,既如此死又有何惧!”
裴涿邂袖中的长指紧攥,用力到有些微发颤,已经包好的伤口在放在的折腾下又有血渗出,透过月白寝衣一点点显露出来。
屋中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裴涿邂也不说话,但苏容妘已经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情绪。
她不知道裴涿邂会不会真的一气之下动杀手,干脆在沉默后主动将语气稍稍放缓和了一点点,轻咳两声:“我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只是想要他平安。”
苏容妘松开拉着他衣襟的手,将头转到另一边去:“他如今什么模样你也看到了,我既不能与他后半生厮守,便只想让他好好活着,仅这一个要求你都不愿意?”
她抿了抿唇:“你不是最喜欢威胁人吗?日后他的安危系在你手上,只要你一日不对我厌烦,我便会一直留在你身边,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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