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小柔,我可以进来吗?”
自从叶柔和梁玉山说开后,梁玉山总算不以“叶柔父亲”的身份自居了。
叶柔把门打开,迎梁玉山进来。
梁玉山又瘦了,他像是吸满水又一点点被拧干的海绵,干瘪瘦弱的不正常。
他面对叶柔,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
“怎么不下去吃饭,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叶柔没心情和他闲聊,见他没事就想把人请出去,但刚有动作,忽然一顿。
梁玉山只是见叶柔不下楼来问一句,见她没事就放心了,刚起身要走,叶柔忽然叫住了他。
“我爷,爷爷,他是怎么死的?”叶柔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
梁玉山语气中,带着些自责和懊恼:
“这事说起来其实怪我。”
当年他在军队里闯出一番名堂,顺利晋升,他带着军功章回家,这在当时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他父亲格外的高兴,晚上和梁玉山多喝了几杯。
他爸是掏粪工,家里的粪坑挖的格外深,厕所盖的也简单,只扯了块草帘子挡着,在粪坑上架了两块让人蹲着的木板。
晚上他爸喝的醉醺醺去上厕所,一脚踩空,掉进粪坑淹死了。
梁玉山当天晚上喝的有点多,睡得死沉,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直到第二天早上急着去厕所,才发现他爸的尸体。
叶柔听的张大嘴巴,不敢置信重复道:“掉进粪坑淹死了?”
梁玉山尴尬点点头,“这个死法不好看,对外都说他是下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误食了农药,中毒死的。”
叶柔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一个常年掏粪的掏粪工,掉进粪坑里淹死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