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谓的神兽凤凰宝物,也不是大秦武安君的印章,而是....自己父亲白孝的书信。

书信封皮,早已血迹斑驳,呈现一种极为难看的血黑色。

将其打开,柳白嘴唇微微颤动。

在这一刻,分明书信在手,但他却有些不敢看了。

他怕看到自己父亲的笔迹,会联想到当时是何等姿态。

转眸,看向地上的尸首。

白孝安静得躺在那儿,身子之上的伤势骇人,但面容上...却无半分惊悚恐惧,甚至连丝毫畏死的表情都没有。

坦然!

这一副面容,好似往日。

柳白仿佛终于有了些许勇气,将书信拿起,凑近。

“知难上”

“戒骄狂”

“常自省”

“穷途名”

“事必于今,不溺于往。”

一开篇,柳白就仿佛看到白孝在教导他。

即便明知九死一生,白孝担忧的...始终是柳白这个儿子的成长。

紧接着,便是白孝自述:

“余幼时好武,父名震于天下,生骄狂之心,引天下兵伍为无物。”

“后父身死,王以余年幼,不仁株连,命迁。”

“余恨,多以覆秦为志。天大寒,无暖热,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着秋单衣,习剑于山林。”

“后遇王诩,卜卦。六爻卦起,知而不避,习剑之心愈坚,体魄愈强。”

“年十五,破山匪林寨逾十数。”

“年十六,剑术大成,战魏国剑仙曹秋道,六十二招断其剑,愿为我左右。”

“年十九,剑术愈强,心性愈狠,与吾比武之人,无人生还。得遇荀况,论道。”

“至此知,父死非为秦,为天下,为黎民尔,寻父遗言,幸未酿成覆国大祸。”

“年二十,入军伍,两年之间,十三次先登,军转十七,秦王欲封侯,辞。”

“一年江湖行,战魏国大小武夫七十二人。一剑入魏王宫,还刺王之礼。”

“入赵,慷慨悲歌边塞行,斩匈奴僚兵骑卫三百,明战毁民。”

“入韩王宫,剑气滚壁,碎尸韩国高手七十二,令韩公子非入秦讲法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