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一出,萧何面色瞬间凝滞,紧接着皱眉,深思!
‘抗衡’二字,如同烛火一般,将这个谋划的一丝一角点亮,展现出些许面貌。
“以宵小之心,度秦政之貌!”
仅仅一瞬间,萧何便是思索出来了:“陈平,你的意思是....这群暗中宵小,心中其实是希望...啊不!确切来说,是渴望拥有与柳公抗衡的力量的!”
“长公主嬴末裳,乃是始皇陛下宠爱的女儿,太子殿下的亲姐。”
“只要他们能够推一人尚公主,便是从另一侧得到了大秦皇族的支持,自然而然能够拥有....”
“与柳公抗衡的力量!”
“...”
说到后面,萧何的眼眸之中,愈发不可置信,竟是惊呼一声:“陈平,你是在赌!赌他们能想到借力打力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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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浅笑。
柳白对着萧何微微点头:“阿平没有赌,这一切都是在其谋划之中。”
说吧,柳白目光看向陈平道:“阿平,你所说的,与本相抗衡的力量,恐怕并非只有大秦皇族的支持这么简单吧。”
“还有....”
“财力!”
柳白微微一顿,意味深长得开口说道:“而财力,才是诱骗他们咬下长公主嬴末裳这诱饵的真正诱饵吧。”
一句话,说的绕口。
可灵堂之中,除了一开始已经晕乎到直接放弃思考,选择直接大脑宕机的龙且之外,三人皆是如今天下绝顶聪明之人,如何能不明白柳白这一番话的意思。
萧何甚至是不假思索得开口说了两个字:“账册!”
一句话说出,三人皆是心有灵犀,明白究竟所指为何物!
账册,老六盐铺的账册,也是整个大秦帝国,除了柳白自己的钱财收入之外,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最为庞大的收入流!
贩盐之巨利,可养半数之国!
即便嬴彻在基本掌控全国贩盐市场份额后,开始大幅度降价,但是贩盐的钱财,依旧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
而贩盐的收入,用的地方很多。
最大的部分....无外乎两个地方:国库、长公主嬴末裳!
卑贱者要吃饭,嬴彻以商业扶持之名,给了嬴末裳太多太多的钱财。
只要这个账册被这些宵小知道....
如何能不对这一国家层面的巨款心动?
尚公主,得皇族支持,又得到能与柳白匹敌的钱财....
这是他们唯一一个,能够与柳白‘抗衡’的机会!
否则想要在正面的朝堂击败柳白?还是先去找大秦医学院的学生们看看自己的脑子有没有病吧!
至此,陈平的计策,已经开始显露。
陈平也没有卖关子的习惯,直接开口说道:“这一群宵小之辈,心中妒恨柳公,唯一的机会摆在他们眼前,就宛若落水之人,眼前突现秸秆,奋死而争!”
“大秦长公主嬴末裳是否想要婚配?不重要!至少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他们会不断想方设法,让长公主招驸马,而他们也会用尽所有气力,让他们的人去争驸马。”
说到这里,陈平便不再多言。
因为...已经够了!
卑贱者,地位卑贱,是将晚年的饭都寄托在嬴末裳身上的一群人。
尚公主,代表着这顿时间以来,给卑贱者的‘良好待遇’会被直接抢夺。
代表着他们卑贱者推到台面的人,被人家抱回家去了。
代表着他们卑贱者...重新回到了朝不保夕,一旦爬不上高位定然凄凉的以前。
饿过之后再吃饱饭的人,永远不会允许别人砸他饭碗。
而太子....
灵堂三人都明白,当今这位太子殿下,虽然还稚嫩了一些,但是聪慧却是少有。
长姐成为他们谋求政治诉求的工具,自己辛苦赚的钱要变成姐姐的‘嫁妆’,然后让‘姐夫’拿去对抗自家老师。
到了最后,这个混账玩意儿还得搂着自家姐姐,花着自个儿赚的钱,跟自己说一声:“小舅子,你,去把你老师干掉?”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忍了,婶婶没穿花裤衩也踏娘的不能忍!
这不是骑在头上拉屎,这是把你嘴巴撬开,往你嘴巴里拉屎!
嬴彻....这位看似性格温和的大秦六公子,心中实则果决,一股杀伐之气藏匿!光是在北方代郡一战,不惜死囚营性命,都要战果,便已然展露些许。
就这样一股子局势....
饶是萧何,都是不由感觉自个儿的身子骨发冷。
陈平....这是生怕这群暗中妒恨柳公的人死了还有全尸啊!
“阿平,本相在外面,好歹也是有着‘丞相肚里能撑船’的好名声的,你这样...是不是太毒了些?”
柳白轻笑一声,揶揄着说道。
此话一出,萧何嘴角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