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还不行的,女儿。”
章若南才不管这么多,出去门外面要顾及全家的形象,新娘子不能那么孩子气,但是在这座房子里,她就是最受宠的,她有资格孩子气,于是她提起裙摆,唰唰就跑了出去。
现在的祁家新房已经不小了,连上门口的院子,足足有三亩地,其实在几年前,这几亩地还被外人视为祁同伟家比较穷的象征。
因为他们家地处村里的角落,建的房子都是连着自己家的田,离水渠和河水有点距离,离村口大路也远。
那这种田地自然是下等田,是那个年代不被争抢的东西,所以祁同伟家能分到比其他人家稍微多上两亩的田,这是村集体对于粮食产量上的弥补,也是当年的村支书感慨于祁父主动要了别人不要,产量较低,地段较差的土地的高风亮节。
当然,现在形势改变,祁家的主要收入来源变化,不是那么需要土地的产出了,祁父也只是佛系得种种地,主要心思还是在享受当村干部的成就感上面。
于是这几亩下等田,就被硬化浇上了水泥,加盖上了新房,还能有个院子,看着比其他人家都要大上不少。
曾经一些村里看不起祁父情况的老人都在感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祁家从过去村里艰难生存的破落户,翻身变成了万元户,盖上了大别野,以前那些浇不上水,要担水过来浇的下等田,转头变成了别野的院子。
这一切的变化都来源于祁同伟努力读书,考上汉东政法大学,于是祁家庄家家户户都以祁同伟为榜样,成了他们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疯狂内卷自己家孩子要努力读书,改变命运。
祁同伟正在帮母亲打扫别野的大院,说是大别野,其实就是两层楼住房,跟东瓯市那些西式的大别墅相比,造价上就差了很多。
但是祁同伟经历过两次人生,心态已经彻底平和,人生中这些攀比的东西,对他来说,影响已经很小了,房子比别人大有什么用,睡的还是那么一张床,多吃多占,反而容易高血压高血脂。
现在他追求的,是家庭的和睦,家人的健康,重新实现自己追求的政治理想,而不是第二次误入歧途。
当官的成就感,应该来源于自己为群众,为国家做了多少事情,一味追求私利也只是寻求一时的愉悦感,那种愉悦感其实非常虚无。
“小伟!”
祁同伟还拿着扫帚呢,章若南就从背后飞奔了过来,又是像考拉一样挂在了他背后。
“好无聊啊,我们出去玩吧。”
“好像不行吧,我们说了不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