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朝着他身后一挥,自身道韵打破了二人之间的虚空,时间也在此刻停滞不前,处在阵法的三人,像是被人定住身形,一动不动,唯有霓凰面前的虚空,一瞬间陡然炸裂,破碎一处自成空间。
远处的云长安见到如此景象,拍着身旁的黄千垒,“有良兄,你看那处虚空......”
不等云长安的话音落下,黄千垒早已目瞪口呆,看着那里一动不动的三人,随即大喜,“阵法破啦!”
云长安跟在黄千垒的身后,来到了这三位面前,霓凰身上的青丝细线,在此刻和孟义南头顶的细线交织在一起,汇聚在破碎的虚空处。
那处虚空如同镜面一般,碎裂而无落地,悬在空中,下方是那三人,再无任何动作,霓凰手中的铜棍,孟义南的后背,脸上是一抹决断神色,最远处的霓羽,愤愤不平的叉着腰,怒视,那一道背影,在此刻一同静止。
云长安穿梭其间,来到虚空破碎处,望着三人表情各不相同,愤怒与落寞的表情交加,霓凰手里的铜棍,闪出一丝水烬,也在此刻静止不动,这一挥棍,带着愤怒,似要将孟义南斩于此处,无法探知此后这里发生了何事。
黄千垒可管不了这么多,压根没有去看他们几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现在走在破碎的虚空面前,其中的景象,是云长安刚刚来到这里时的残破不堪,荒凉破寂的北悠昭仙城。
一步踏进其中,感受到此前的气息,这才明了,终于是从其中脱身而出。
云长安望着三人,盯了良久,三人的面貌,也在此刻深深印入云长安的脑海之中。
身后已经处在虚空中的黄千垒催促道“道坚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出来!”
云长安这才回神,只是简单答应一声,便也一脚踏入其中,不再理会身后几人的状态,跟着来到了黄千垒的身边,出了阵法。
看向周围,这里的景象,依旧荒凉败弃,和他此前见到的景象一模一样,此刻他们正在一处房屋面前,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腐朽的一片密林,树木大都断成半截,焦黑的树干,像是被灼烧过。
云长安长呼一口气,像是脱离阵法的轻松感,又像是对于刚刚见到的事件有了一丝遗憾,孟前辈和霓姑娘的事情,早已无法深究,此事再也难全。
怀中的道源一书,闪着微弱光芒,云长安并未注意到这一变化。
一旁的黄千垒却是手舞足蹈的欢呼雀跃起来,十分欢喜,身后的虚空破碎,也在此时合上,消灭了踪迹,在里面的三人,也随着虚空,没了身影,也不知他们此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霓姑娘有没有将孟义南斩杀?孟前辈又是否兑现了口中的诺言,将自己的这一条命,送还给霓姑娘?
无法揣测,云长安如同木鱼一般,一动不动,只是眼睛在四处转动。
云长安望着身前的房屋,看不清踪迹,样貌像是在北悠昭仙城中,见到的城主府,阵法中,他从未进去过,只是远远观望着那座极具辉煌的宫殿,此时也都作了土。
走向面前那扇已经破碎不堪的主府门,瞬间门在他的手上,化作飞尘,巨大的红檀翠柳木,没有一丝道韵在其中,原本其中含有一些元气的木头,也变得干枯,倒在地上,瞬间碎成木渣。
驱散在面前的灰尘,云长安大踏步地进入其中,四处张望,是一个别致的小院,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春意阑珊的别致,有的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已经封存已久的尘土味道。
黄千垒跟在云长安地后面,兴奋地拍打着他的肩旁,“道坚兄,这里就是一直困禁我二人的阵法外面吗,北悠昭仙城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恍惚之间,变得残破,如梦似幻,这么不真实。”
云长安依旧向前走去,没有回头道“没错,我踏进阵法之中前,来到这座城池,就已经是这个样子,那些我二人在阵法之中看见的物,遇到的人都可能真实存在过,只是他们已经消失在了时光长河中,再也无法回去。”
黄千垒收起笑容,一脸正经,“胖爷我有些疑惑,这么强大的北悠城,护城大阵更是能抵御一方攻势,且不说,那阵法是何人布置,进入城时,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杀气,弥漫全城,对于进入城中的修士,更是颉取了一丝气息,融入城中大阵,若是有人胆敢在城中闹事,必被抹杀在此,可就算是这样,也难逃灭城的命运。”
云长安觉得有些奇怪,刚进入城中,黄千垒并没有第一时间地上令牌,原来是感受到了自己的一丝气息,被护城大阵窃取,云长安却没有觉得有任何异常,不得不说,黄千垒有着无与伦比的感知,任何微弱事物都逃不过他的那颗明尘之心。
这对于他来说,并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能够感觉到更多他人察觉不到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一种折磨,极劲的折磨,为此黄千垒只能装作不知,不言,不语,想要将这些遮掩掉,可始终无法骗过自己。
云长安沉默片刻后,只是说道“世事难料,有修士能够窥探过一丝过去,早已得了大恩泽,又妄想要窥探未来,这俩难全的事情,不会落在一人身上,也不可能够再看清楚未来,若是人人都能够看得清未来,也就不存在命数,变数一说,世人只道自己艰难人生,却又想要看得清未来,难不成,看到未来后的不幸发生,就要逆天改命?天道绝对不会容许这么做。”
二人皆是沉默不语。
推开一扇房门,这里的景象却是发生了变化,并非他二人想象的房屋内的景象,有着床榻和座椅,一处池子,一处元气十分浓郁的元液池子。
二人相视一眼,感到震惊,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可从见过,有如此浓郁的元液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