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宗一身显贵,披挂在肩上的衣袍随风扬起,他的眼眸坚毅冷酷,面色威严,负手于身后,步伐稳健地踏上高台,望着向他投来恭敬与崇拜眼神的战士发出低沉而霸气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彻响整个校场:
“今日的操练不在校场,而在深山,本王命你们带上弓箭去围猎豺群,谁带回来的豺最多本王重重有赏!”
“嚯!嚯!嚯!”
宗王话音刚落,下面的士兵先是沉默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后便情绪高昂地举起手中的弓箭高呼起来,也引得其他不被安排狩猎的营队羡慕不已。
整日重复着枯燥地操练早让士兵们时感乏味,他们渴望一些新的刺激和挑战,当听到进山狩猎时自然是欣喜若狂。
昨夜,颜宗听了阿诺详述了他与司瑶在山林中遭遇豺群以及在山洞中与豺智斗,最后用临时粗制的火药将豺群吓跑,过程虽惊险但好在安然下了山。颜宗忧心后怕的同时也认为这豺的繁衍过于强,如此庞大的野兽群体势必会给山林附近居住的村民带来隐患,于是当下便决定明日让自己的战士好好进山将豺群围剿一番,顺带也让战士们放松放松。
一队狩猎的战士在将军达溪献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出了营地向山林而去。
“殿下,司瑶姑娘来了。”
颜宗正准备回营帐,余成突然上前禀报。
不等余成抬眼,一阵风吹过,他的殿下已消失在自己面前,正疾步向阿诺的营帐赶去。余成转身看着殿下消失在校场的身影高兴地笑了起来,自冷妃娘娘离世后,殿下的心中再次有了牵挂,人又变得鲜活起来。
司瑶好奇地望了望向山林而去的军队,随后在士兵的领路下进入军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药童小路。
再次回到这里,曾经的经历又开始涌现在脑海,司瑶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才短短数月,却仿佛经历了数年的沧桑,发生了许多变故,令人不胜唏嘘。
因为颜宗,三秀打心眼里自然是不同意司瑶前往军营,毕竟阿诺只是小伤完全可以交给随军大夫去治,哪里还得请动他三秀的嫡传弟子?可偏偏阿诺是司瑶认的弟弟,且两人的姐弟感情深厚,这次他又是陪司瑶上山采药受的伤,再加上自己徒弟昨日亲口当着宗王的面答应了阿诺。
三秀了解徒弟向来一诺千金,说话算话,他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司瑶违背诺言,何况有主见的司瑶未必会听他的,想了想也就放弃了阻拦。但让自己徒弟单独前往营地他是万般不放心的,遂让小路跟着,并嘱咐小路要时刻跟在司瑶身边。可三秀先生千防万防却哪知这小路竟是宗王派来的人,也不知他这三秀药庄早就在宗王的眼皮底下了。
颜宗进到阿诺的营帐时,司瑶正坐在床前给阿诺的脚上施针,所谓左病右治,上病下治,司瑶在阿诺受伤的右脚处轻轻按压,找到最痛点随即左脚对应的位置以及附近相关的穴位施针。
站在一旁观看的范先生与小路发觉帐口处的宗王急忙转身行了礼但没有开口,怕惊扰到司瑶妨碍医治。颜宗也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温柔看向那个纤瘦清淡的身影,她的出现再次令他心中涟漪泛起,原本冷酷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含着笑,许是很快意识到自己克制不住的情意正像洪水般涌出,他又急忙退出了营帐。
“殿下,怎么不进去?”赶来的余成正巧见颜宗在营帐外徘徊,遂不明所以的他关切问道。
颜宗不语,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随即沉着脸转身走了。
见殿下似有些生气,余成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殿下急匆匆地往这边来不就是要见司瑶姑娘吗?怎么到帐外了却又不见了?还有自己好像也没说错话吧?
“范先生,殿下怎么了?”这时,范先生也走出了营帐,余成见状连忙问道。
“等到哪天你爱上了一个姑娘,自然就会明白的。”范先生抬手拍了拍余成的肩膀,一脸深意地笑道。
“这情爱之事如此复杂难懂,我还是不要爱上的好。”可余成却苦着张脸连连摇头。这才眨眼的工夫,殿下就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若以后自己也这般疯疯癫癫恐怕会被殿下踢回尚京守寺庙吧。
“爱不爱上现在说还为时尚早,等遇到了你就会知道。”范先生听了一惊,这年纪轻轻地就不向往找心仪姑娘可不好,随即靠近余成小声笑道。
殿下在
晨阳未起,天色初明,军营的校场里,一群身着戎装的士兵手持弓箭英姿勃勃,似整装待发,听从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