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夜明掐着神父的脖子将其抬起,将胜利与誓约之剑插入了神父宽阔的胸膛。
神父身为历代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身体素质是可以和英灵三七开甚至四六开的,不过因为末世的缘故,神父背后时钟塔的势力早就没落,神父又年事已高没有后人,完全不是英灵附身的绀夜的对手。绀夜放下神父的尸体,没去看周围被刚才的战斗破坏的场所,走到做礼拜的台子后取出一本圣经,按照神父死前说的情报翻开了使徒圣经的那一章,在其中一条的空白处找到了有关令咒转移的咒语。绀夜明看了几眼,就跪到神父的尸体旁边将其手臂上历代御主用剩的令咒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连死了也是这么讨人厌。”绀夜明总感觉神父死时保持的诡异笑容令自己十分不快,但她也没兴趣多想,转身走出了破碎的诊所。
拥有了这么多的令咒,她就能够在保证自己胜利的情况下,还能抵消父亲手里那一页令咒书的压制。而父亲那边自己也可以用“增加自己实力”的说法掩盖过去。
然而就像骨先森在很久以后说过的,她终究只是一个天真的大小姐罢了,所以当她体内的刻印虫被激发时,她痛苦地跪在了地板上,脸上充满了恨意和愤怒,但内心却满是不甘和不可置信。
对她的父亲而言,他自己才是御主,而女儿只是一个更好操纵的英灵罢了。他当然知道绀夜明一直以来隐藏的恨意,但他有自信自己能牢牢将其控制,就像对当年的绀夜间一样。
但是他低估了自己女儿的恨意和决心。
在连着消耗了五枚令咒,其中两枚用来强制自己行动,三枚用来重筑自己体内saber的灵核,绀夜明拖着崩溃后修复完的身体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随即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身体崩溃再修复的痛苦也折磨着她的精神。“间,我为你报仇了,我为你报仇了,我为你报仇了……”绀夜明全身大汗淋漓,她颤抖的嘴唇不断吐出同一句话。等过了一段时间,她才僵硬地从地板上爬起,抹去脸上沾到的尸体的血迹,绀夜明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自己的家,这个培养又毁灭了自己和妹妹的家。
她已经完成了为绀夜间的复仇,但她还要毁掉这个已经腐朽的围城。在这个苟延残喘的围城里,塑造了太多自以为活在太平盛世并令人作呕的上层人,还有在黑暗的底层相互剥削的下层人。这样的体系,这样的围城,不过是一个堆满垃圾的笼子罢了。
她站上了天台,看着暗红色的天空。她冷眼看着下面肮脏的一切,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剑。
刺眼的金光凝聚在剑锋顶端,少女解放了自己的宝具,劈开了巨大的铁笼。
警报声响彻了整座围城,但由于破坏的效率极高,破损程度极大,城里的守卫队完全没有时间反应,大量的变异兽就从缺口涌了进来。
一个身影走上了天台。绀夜明转身看向缓缓走来的骨先森,看着大批变异兽涌入这座肮脏的围城,她有一瞬间莫名其妙想要落泪的冲动。但她已经被恨意封闭内心太久了,现在的她只会阴沉着脸面无表情。
“真有趣啊。”骨先森的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什么意思?”绀夜明冷着脸说道。
骨先森微笑道:“我只是觉得你的行为很有趣,虽然我也有想这么做过就是了。我很好奇,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和心态才毁坏掉城墙让变异兽进来的?因为有趣吗?还是出于对毁灭的快感?”
“这座围城里的人已经没救了。”绀夜明低垂着眼帘看着下面的惨状说道。
“哦?原来是出于人类清洗计划这种动机吗?”骨先森歪着头,一脸感兴趣的表情。
绀夜明俯视着下面的厮杀和惨叫说道:“这座围城里充满了剥削和奴役,自大和无知,贪欲和疯狂。只知道贪图享乐的上层还不如一群蛆虫,而下层的贱民也只会像奴隶一样任由上层剥削,为了零星的钱币出卖自己的孩子和身体。”
“既然上层的人比不上猪猡,下层人变成了服务猪猡的奴隶,整天被关在牢笼一样的围城里,那么他们又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呢?不如就由我来解脱一切,将一切变革。”
骨先森听着绀夜明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她突然大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绀夜明阴沉着脸问道。
“我从你的描述中就能听出来……你也是个’上层人’对吧?”骨先森笑着说道,“所以你的思维模式和你所憎恶的那些上层人一样,把所有的事物都看得低自己一等,以为只有自己高洁无上。虽然你看出了上层的腐败和下层的黑暗,但你的行为和那些拥有权力和力量的上层剥削者又有什么区别?你的行为不过是利用自己得到的力量对其他上下层的人进行剥削罢了。”
绀夜明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
“我说的什么并不重要,毕竟我看得出你也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才会对整个体系产生了厌恶,这也许也是你的特别之处。”骨先森笑道,“我没有资格去评判你说的对不对,因为对我而言,这座城市的体系是什么样我并不关心。所以也许我们都是对的,或者我们都是错的。不过,这个世界本就是在一群人错误的推动下逐渐演变而来的。”她张开双臂:“而我并不在乎这座城市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因为我的目标,只有圣杯而已。”
“我就是斯巴达!!!”berserker从天而降砸向天台,而assassin也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天台边缘的绀夜明。
绀夜明掐着神父的脖子将其抬起,将胜利与誓约之剑插入了神父宽阔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