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九卿少府和九卿奉常肯定会不太高兴,因为他们出工又出力,最后反而被邹奭给摘了桃子。
尤其是九卿少府,估计得气到晚上睡不着觉。
九卿奉常毕竟还有着组织泰山封禅之功……
不对。
之前似乎因为泰山骤生疾风暴雨。
以至于闹出了后续的天人感应之事。
尽管当时扶苏遵从夫子的安排,都给辩了回去。
但……
过错就是过错。
九卿奉常未能算准天时,导致皇帝在封禅的过程中出现了岔子,这是必须得担责的。
相比之下。
此番皇帝于琅琊开海之际,成功射杀鲛鱼,还能获取其巨型尸体,以彰功绩威仪。
此便是妥妥的预料之外的惊喜!
自然是大功一件。
这么一来的话。
似乎九卿奉常得和九卿少府理应在一起醉酒痛哭,错失大功,他们没这个命什么的。
殊不知。
并非他们的命不好。
而是许尚的手段更高一筹。
提前预知了鲸鱼定会现身,再叮嘱邹奭采取力荐姿态。
也正应了那句话。
会办事只是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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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还是……
你身后有没有高人指出一条明路,单靠自己拼搏,属实是太难了。
回到此刻。
邹奭在饭局的开场,便向夫子连连敬酒,他饮五樽,夫子只需意思一下就行了。
尽显邹奭的人情世故。
事实上。
邹奭到现在都有点诚惶诚恐,因为夫子对他有点太好了,好到他都有点无以回报,只能加倍奉承了。
许尚自然也瞬间洞察了邹奭的心思。
他道:“邹奭,现在你有了开海首功,待后续皇帝东巡归途,经过楚地之际,你就需要竭尽全力用自己的国师之名,办些实事了,比如整合楚地巫者,为我大秦所用。”
“另外,阴阳家在衣食住行,婚丧嫁娶的几个方面,也得根据巫行风俗,与关中的尚武之风进行融合,开创一些新的乐曲,诗歌,舞蹈,礼器。”
“包括衣服方面,从奢华到简朴,以及风水堪舆,你们阴阳家都得负责起来。”
“这国师之位,可不仅仅只是个虚职。”
……
许尚既然把邹奭捧上了高位。
那就是妥妥的对其寄予了厚望。
如果邹奭只会些溜须拍马的本事,许尚反手就会将其拍下去,然后换个更加合适的人上台……比如之前那位九州第一女神相:许负……
说起来。
许负跟许尚还是同姓来着。
奈何。
许负毕竟是女子。
大秦现在虽说社会上都是男女较为平等,可官场是不一样的。
但这个事儿也很好解决。
那就是让许负穿上一身黑袍,尽显神秘即可。
反正阴阳家嘛!
神神秘秘一些。
也是无妨的。
想到这里。
许尚对于阴阳家的国师人选备案,也稍微上了上心,后续他就看邹奭的表现如何了。
“请……请夫子放心,待抵达楚地之后,我定会全力以赴,必不让夫子和赵上卿失望。”
邹奭说着,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正所谓一口唾沫一个钉。
他既然今天当众给出了保证。
那么后续就真得拿出一些能够上得了台面的成果。
然而。
据邹奭对于楚地的了解。
南蛮之地,巫风盛行,当地某些家族却也根深蒂固。
他若真想成事。
恐怕没那么简单,估计这次得上去拼命才行。
没办法。
机会只有一次。
紧要关头。
若不拿出拼命三郎的觉悟,恐怕难以完成夫子制定的各项任务。
“咳咳。”
许尚举杯示意开口道:“也别压力太大,到时候朝廷肯定不会让你独自为战的。”
嬴政闻言也接过话茬,给予了安抚。
邹奭这才稍微放宽了一些心,尔后老老实实的眼观鼻,鼻观心了起来。
很快。
酒过三巡。
夕阳西下。
大海上的落日余晖,风景着实是绝美异常。
许尚饶有兴致的道:“老夫记得之前在讲述国运论的第五课之时,我曾留下一个课题,内容是诸侯注定退场,在郡县制下,将会衍生出一批士族门阀。”
“而分封诸侯代表的是【贵族国有经济】,因为按照井田制,所有土地都是士卿公侯的。”
“直到铁器出现,井田制无以为继,再加上天下一统,推行徭役代分土地政策,更是让全民都能够拥有私田。”
“那么问题来了,以私田制为基础,郡县士族门阀在经过数代人以后,又将发展出怎样的土地经济呢?”
“小赵,东巡至今,咱们又在临淄亲身经历了诸多事情……对于这个课题,你现今有答案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