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完了。
只能从上到下的换人,而且还不一定有用。
因为现在一传十,十传百。
你不搞祭祀就直接动水。
民间什么风闻都有。
根本就没人敢再来,生怕把命给赔上。
若是强行征召……
依旧很难。
因为打捞泗水中的豫州鼎,真的太难了,就算上下一心都未必办得成。
更何况不一心。
那更没可能。
纯耽误时间。
至此。
昌文君有些左右为难了起来。
“……”
昌文君无言的来到了泗水岸边,他望着干的热火朝天的楚地劳力水工,只觉左右为难。
怎么办?
若是上报……
熊解擅自在归齐九鼎的过程中,施行人祭献礼,活埋童男童女,搞什么打生桩。
夫子会怎么看?
皇帝陛下是否又会在意后世之言的评断。
甚至中原某些叛逆份子,比如楚地民众是否会议论大秦重启殷商人祭之法,坐实了暴秦之论。
反正负面影响多多。
可如果不搞人祭献礼,后续打捞豫州鼎就很难再继续下去。
两头堵!
最终。
昌文君仰天长叹道:“熊解,你可知先斩后奏,乃不赦之罪!”
熊解苦着脸:“君侯,我真的是逼到没办法了,还望您……”
“你可别望我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被你害死!”
昌文君回首怒目圆睁:“我最多再给你争取三天时间,搞不定,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
昌文君愤慨的转身离开。
熊解在后面屁颠儿屁颠儿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两个剑士门客抬手拦了下来。
待昌文君的身影远去以后。
“唉!”
熊解深深的叹了口气。
三天。
够干啥的?
他都打捞将近三个月了,豫州鼎的毛都没看见。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没办法了。
他又怎会铤而走险?
这时。
老巫师上前道:“郡守,最后只有三天了,我也只能帮你到此等地步了。”
熊解闻言立马抓住老巫师的胳膊:“不不不……巫老,只剩下三天了,您可得帮我啊!只要能打捞出豫州鼎,皇帝陛下的所有赏赐我都可以不要,全都给你……全都给你……”
熊解临到头来,还不忘出言画饼。
老巫师闻言状若犹豫的道:“看在郡守您这般诚心的份上,确实还有三天三法,河伯娶亲、人牲祭祀、河中石兽……”
老巫师把一系列的祭祀之法,全部搬了出来。
在原定的基础之上。
又加了一个河中石兽,以兽驼鼎,或可得偿所愿!
“好!”
熊解握拳:“我这就去安排,我这就去安排……”
老巫师:“……”
……
另一边。
国师邹奭,陇西侯李信和罪人尉缭子,共同进入了泗水行宫搜查巫蛊魇镇。
“话说此地行宫,究竟是谁举荐皇帝陛下落驾的?”
尉缭子好奇的询问了一声举荐之人。
李信不假思索的道:“陛下于楚地的一应行程,都是由昌文君亲自负责。”
尉缭子闻言眉头微挑:“啧啧啧!那这要是真把巫蛊魇镇的罪证给搜出来了,恐怕我们这位楚系秦臣派系之首,必当难辞其咎啊!”
李信:“……”
李信没有接话,反正始皇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主打一个绝对执行。
国师邹奭就有点小九九了,他很想八面玲珑,可现在明显很难浑水摸鱼。
左有李信,右有尉缭子。
邹奭就算想耍滑头,他也做不到。
旁侧。
“万事之先,圆方门户。虽覆能复,不失其度!”
尉缭子负手上前:“我纵横家也讲究八门阵法,对应七星天枢星位……国师阁下,你觉得我们应该从何处开始搜起啊?”
尉缭子一开口,瞬间格调尽显。
邹奭不敢怠慢的道:“天枢者,天道人纲,逆者,必生诸乱。整座泗水行宫唯一可纵可横,捭阖交错,阴阳玄一之处……在那里……”
邹奭直指向了行宫东南角。
尉缭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嗯,国师阁下果然还算有点道行。”
邹奭压力山大的道:“鬼谷前辈谬赞。”
李信:“……”
很快。
半个时辰过去。
行宫东南角,天枢位。
随着几名铁鹰锐士不断开挖,并扩大地点……
“哦?”
尉缭子眯了眯眼:“找到了,竟还真有这所谓的木偶厌胜之物,巫蛊魇镇……又被许尚那厮给说中了!”
李信和邹奭闻言,两人顺着尉缭子的目光看去。
只见在那墙根之处,确有诡异木偶露出了开裂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