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跟这苏易云真没事儿啊?不能吧,这么多年了,人家都还惦记你呢,我觉得你俩肯定有事儿。难道是因爱生恨?”林长海歪打正着,还真让他给说对了。

那天之后,林靖安就开始跟苏易云保持距离,一来是男女有别,怕引起误会,二来,他觉得这位名叫苏易云的护士,脑子有点问题。

林靖安越是疏远苏易云,苏易云越是纠缠他,他没办法,只能打着回家成亲的由头,提前出了院,火速赶到靠山村去找杜玉娟和她奶奶了。

等林靖安成亲归队之后,苏易云也已经调走了,他以为是对方想通了,结果没想到五年之后两人就又遇上了。

“唉,这娘们不是好人啊,她当时的第一任丈夫是负责政工工作的,苏易云借着机会没少打击报复,当年解放区确实乱了一阵子,要不是你爹我确实素质过硬,说不定就折在当时了。”林靖安一想起那段日子,就咬牙切齿的。

虽然他林靖安全须全尾地活了下来,但是不少同志还是在一些激进作战员的指挥下,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爹,那她这次也是来报复你和我娘的?”

“嗯,这还用问嘛,肯定是的。”林靖安很清楚,自己当初出事,就有这苏易云的手笔,她的第三任,也就是现任丈夫,是滨城革委会的主任。

当初林靖安本来已经躲过去了,但是有人把他十多年期受审查的事情给暴露出来了,然后理所应当的,他受到了冲击。一开始他也只以为是受到了老领导的牵连,事后才知道那位姓丁的主任是苏易云的丈夫。

“这次也是侥幸,好在老郝路子广,他的一个侄女婿在滨城,知道消息之后,就赶紧给他通风报信儿了,再加上当时苏易云被事情给绊住了,才给我们回来争取了时间。”

等苏易云到农场的时候,已经是林靖安回来的第四天了,一路风尘仆仆的,再加上舟车劳顿,让林靖安的状态稍微差了些。

老郝也给人安排了重活,以表明这确实是来劳动改造的,没让苏易云抓到什么把柄。

之后苏易云在这里徘徊了一个星期,每天哪也不去,就盯着林靖安在那干活。

而杜玉娟呢,就开始每天给林靖安上妆,把他画得气色一天比一天差。

苏易云见林靖安过的不好,心里也就好受了,待了一周,就被叫走了,她留下的监督人员也在半个月之后,被调回了滨城。

但是老郝不放心,所谓做戏做全套,就让林靖安带着妆容,每天上工,一直坚持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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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跟老郝大爷是不是发现电话被限制了。”

“嗯,你郝大爷是啥人啊,粘上毛就成精的人,当时跟滨城打电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要不然你爹我还用每天装病吗?”

“那就一直这样吗?”

“不会的,办法在咱们都想好了,我跟你娘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农场?那你们去哪里?”

“回靠山村,你郝大爷手续都给办好了,把我们俩发到靠山村去劳动改造,哈哈。”杜玉娟也插话了,年前回去的时候,看到老院子,她还感慨来着,没想到,这就要回去了。

“去小五那?”

“年前回去的时候,我已经托你舅爷给翻盖房子了,估摸着等我们到的时候,房子应该差不过盖好了,到时候,我跟你爹就住我们原来的老院子。”林靖安的本意也是住老院子,这次回去跟之前的性质不同,虽然靠山村是老家,但是林靖安还是准备谨慎点,不跟孙女住一起,免得连累了孩子。

“那就好,回去也好,跟村里人都熟悉,不过爹,这靠山村是我娘老家的事情,不会暴露吧。”林长海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会,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到了,当初你娘虽然跟着你太姥姥搬到了靠山村,但是当初登记户口的时候,籍贯是跟着我走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你娘是农村来的,但是除了我们这几个跟杜连长出生入死的人,没人知道靠山村跟你娘的关系。”

“老大,我们你就不用挂着了,我们走后你自己要小心,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那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你跟美芝好好说说。”杜玉娟提醒儿子,那存折是她攒的一部分钱,给儿子的初衷就是想着帮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