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杳缩了回来,顺便把门插上。
覃大夫探了下水温,凉冰冰的,可还不够。
“杳儿,这水不够凉,你扔几块冰进去!”
他边说边盯着李杳的布袋子。
“哈哈,”李杳干笑,“师父,原来你等着坑我!”
覃大夫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你也不想师父声名狼藉吧!”
“行吧!”李杳眨了眨眼,突然朝床上看去,“狗蛋,你怎么起来了!”
覃大夫赶忙回头,狗蛋根本没起来,反而是眼下的木桶里已经浮了几块冰。
“哈哈,师父,快去搬人吧!”
覃大夫悻悻摇头。
师父两个把狗蛋剥光,扔进桶内。李杳怕狗蛋淹死,还好心的拿了个架子撑着。
“行了!师父。”李杳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等着吧!”覃大夫又恢复往日的一板一眼。
李杳搬着椅子坐在浴桶旁,盯着狗蛋慢慢成一只煮熟的虾子变成翻白的虾子。
半个时辰后,狗蛋全身的火气消散干净。
覃大夫这时走到另一个桶前,撒下一包刚刚研磨出来的药粉。
“换到这边来!”
师徒两一个捞头,一人捞脚,把狗蛋换了个桶。
覃大夫突然拍头,心道不好,这狗蛋光着鸟鸟在外面,杳儿可是个闺女啊!
可是他又发觉自己想多了。
因为他瞅了眼徒儿,就没见她有任何反应,也没害羞也没脸红的。
当他甩下一条毛巾遮到狗蛋身上时,李杳才感觉到了什么。
“师父,在医者眼中,没有男女,只有病人!”
覃大夫,“咳咳,徒儿说得对。”
惭愧啊!他行医多年,竟不如一个小娃儿看得开!
又过了半个时辰,桶里的狗蛋有了反应。
他划着水,“娘,娘!”
眼睛却没有睁开,“娘,好烫!让我回冷水桶里吧!”
李杳眸底一片黑暗,之前只当朱八夫妇是大意,现在听狗蛋这些胡话,才知道那夫妇俩分明是刻意为之。
这是连儿子的性命都不顾了啊!
狗蛋睁开眼,先是无力的看了一下周围,“杳儿妹妹,是你救了我吗?”
李杳摇头,指了指旁边的师父。
狗蛋眼泪像滚豆子一样,“覃大夫,谢谢你。
我娘不喜欢我,她不要我了。
她把我泡在冷水里,看我醒了又把我扔进热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