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心看钱伯华认错态度尚好,便对钱伯华客气了一句,之后他把矛头对准了侍卫亲军步军指挥使朱强。
“朱指挥使,在关键时刻你怎么把两位大人叫到一边,造成这么一个空档,才导致他对曾侍郎下了手,不知朱指挥使你对此有何解释。”
陆知心话音刚落,朱强就蒙圈了。
朱强来中书门下只是来看热闹,他以为他和此事怎么都扯不上,没想到陆知心马上就对他发问了。
这真是做的多错的就多,那些没露面的啥事没有,露面的和冲在最前面的反而有大把的错。
朱强这时很是委屈,可面对陆知心的发问又不得不作答。
“禀中书大人,末将当时看走眼了,一味的认为当事双方陷入了僵局,暂时不会有事发生,便想着跟两位大人私议一下,没想到让他钻了一个空子,此末将到现在都在后悔。”
朱强极力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忙中出错的,他生怕陆知心让他背黑锅,毕竟在这他是最弱势的。
陆知心显然不满意朱强的解释。
“朱指挥使,你的这个解释有点牵强,因你的失误造成曾侍郎被斩,你说你要受多大的处罚。”
要处罚?这怎么行?虽然不是黑锅,但这个处罚也让朱强感到够呛,朱强有点受不了。
“禀中书,末将一心为公,虽有差错,末将还是希望中书大人能查清事情,从轻发落末将,末将唯有感激不尽。”
朱强似乎特别害怕受处罚。
陆中书仍没看朱强一眼,说:“朱指挥使,错了就是错了,错了便要罚,相比人家曾侍郎把命丢了,你受这点处罚过分吗?”
陆中书话语中透着不满,似乎特反感赖皮的朱强。
在他看来,参知政事钱伯华都郑重表态愿意接受处罚,你一个小小的步军指挥使怎么敢对处罚有所异议?
且这是要向其他同僚交代的,不处罚一下能交代过去吗?
朱强却不理这些,他还是想替自己辩解,不巧的是庞贤东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朱强只得收声。
庞贤东似乎是得了陆中书的知会匆匆赶来的,一进来便问情况。
钱伯华轻轻一说,庞贤东就闹开了。
“那姓林的算什么玩意,他怎敢斩曾侍郎?他这么胡作非为,索性咱们把他也斩了。”
庞贤东似乎很愤怒。
钱伯华赶紧出言劝阻。
“庞枢密,你这话可不能乱讲,他现在既是大理寺卿,又是枢密副使,你如何斩得了他?”
庞贤东鼻子哼了哼,说:“钱大人,你怕啥?他也就那样,没有三头六臂的,咱可以联合起来干他。”
庞贤东说完便坐下了,紧接着三司使韩秉也赶来了。
陆中书见人齐了,忙朝朱强冷冷扔了一句话。
“朱指挥使,对你的处罚很轻,你明日交二十万贯罚钱给郭侍郎即可,这是小钱,希望你不要有意见,这钱主要是用于安置曾侍郎的家眷,曾府被抄想必曾侍郎的家眷最需要的便是钱,你现在去筹钱吧。”
在陆知心眼里,二十万贯就是小钱,可在朱强看来,这笔钱数目不小了,自己尽心尽心一早上。
没有奖赏就不说了,到最后怎么还要交一笔二十万贯罚钱,这叫朱强如何想的通,朱强当即便要说上一说。
庞贤东很管事,晓得是朱强没办好事,陆知心才罚的他,他见朱强不服处罚想要啰嗦便出手干预。
“朱指挥使,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赶紧退下吧,”
在庞贤东看来,这里还轮不到朱强讲话。
顶头上司发话了,朱强没得办法只能恨恨离去。
碍事的朱强走了,陆知心这才开始说正事。
“各位想必己知曾侍郎的事了,这里本中书就不重复了,本中书现在要讲的是如何杜绝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曾侍郎的事起于家事,因曾侍郎没把控好,才导致小事变大了。”
“各位不要以为家事小,曾侍郎就栽在小事上,命丢了不说,家也被抄了,所以各位一定要注意,把家事先处理好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陆知心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虽然有些啰嗦,但众人还是愿意听。
庞贤东第一个出来响应陆知心。
“还是中书大人讲的好,必须把家事处理好,只有处理好家事才算真的好,下面是不是该讨论一下复仇的事情了,那位林大人如此嚣张跋扈,我等是不是应该坚决予以回击?”
庞贤东没说两句话便扯到要找林哲报仇之事,庞贤东和曾侍郎的关系似乎没那么好,庞贤东此举应该不是为了曾侍郎。
郭亦镇不知庞贤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照倒要问一声。
“庞枢密,你打算如何对付那位林大人?他也算你的下属,你完全可以对付他。”
“郭侍郎,他可不算本官的下属,本官也对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