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通判,如此甚好,韩团练,你立刻执行吧。”
韦伯良对身边的兖州团练使韩纬说道。
兖州团练使韩纬听到韦伯良吩咐他,他不敢怠慢,回应一声即下城楼点兵马开城门去了。
有了周密的安排,事情便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岑新和他的三百侍卫亲军步军有条不紊的进城了,想进城的流民全被挡住了。
段嘉许进是进来了,可他不太服气,他问兖州团练使韩纬,昨天叫那么久门,怎么就不给开门?
韩纬有点尴尬,便解释道:“抱歉将军,昨天他们以为你们是溃兵,为了防止流民进城,所以他们才没有开门,我己经教训过他们了,他们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韩纬习惯性的把责任推给底下人,段嘉许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段嘉许还有问题要问。
“冒味问一句,你们兖州城内有多少兵马?粮草可否充足?”
这个问题有点敏感。
韩纬见段嘉许问这个,他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将军,兖州城内兵马不多,不然不会紧闭城门以防流民,城内粮草还行,勉强能维持下去。”
不多?什么是不多?不多是多少?你总得讲一个数嘛。段嘉许没问到准确数字是不会罢手的。
“不多是多少?钦差大人急于了解实际有多少兵力。”
段嘉许生怕韩纬打哈哈,他把钦差大人抬了出来压韩纬。
韩纬见是钦差大人要问的,他更不敢讲实话了。
“将军,兖州城兵马确实不多,只有几千人马,眼下只能勉强守城。”
只能勉强守城?你这话也太假了吧,段嘉许很是不信,他必须再问一点,否则钦差大人那边问起话来不好答话。
“青州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怎么兖州这边有这么多流民?这些流民全是青州那边流窜过来的吗?”
“是的,青州那边有豪强作乱,听说情况还有点严重,青州方面根本应付不过来,流民大多是那边流窜过来的。”
韩纬口气很是小心,似乎怕说漏嘴了,这说明韩纬很狡猾,一直在敷衍段嘉许。
段嘉许虽有不满可也不好直说,只能再问。
“那作乱的规模有多大?我们这边可是没带兵过来平乱的。”
韩纬一听段嘉许他们没带兵过来,脸色突变。
“将军,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们平乱不带兵?那可能平不了,青州方面可是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求的援,如果没有援兵来的话,这一片都无法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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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讲这么严重,朝廷不派兵来自然有朝廷的道理,钦差大人接到的圣旨就是这么安排的,以青州兖州自有兵力平乱,你们不用担心兵力够不够,听钦差大人的安排就行。”
段嘉许这个时候很自信,话说的也特别有底气。
韩纬脸有点黑,还有点牢骚。
“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兖州被铺天盖地的流民围住,大家都盼着朝廷发兵解围,自有的兵力根本不够用,想对付流民都困难。”
“你暂时无须担心这些,这些钦差大员都会解决,现在倒有一个小问题,钦差大人随时会到兖州城下,你们可不要把钦差大人堵城外了,钦差大人脾气有点不太好。”
段嘉许提醒道。
韩纬很灵泛,听到这话就清楚了。
“我们己经做了安排,钦差大人是不是脾气不好?听说钦差大人很年轻,刚在北边同西夏打完回来。”
“你说的没错,钦差大人很年轻,脾气是有点,所以我们都不敢惹他,我们也是命苦,从北边下来都准备进京了,一道圣旨下来叫我们东进平乱,我们马上就东进,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给,这一路风餐露宿够辛苦了,我们这是上哪?”
段嘉许一边抱怨,一边好奇的问。
韩纬看了看前头,说:“好象是前往兖州最好的酒家,知州大人可能要隆重招待你们,给你们接风。”
哦,这个呀,这个可以有。
段嘉许看了一眼骑马行在前头的岑新。
“你们知州大人挺客气的,我们太幸运了。”
这就幸运了?也太没见过世面了,亏你们还是皇帝的亲军,韩纬心中有点想嘲讽,可嘴上还是想客气的回一句,前头忽然停住了,似乎己行到酒家门口了,众官员正忙着下马,然后进这家酒家。
段嘉许有点小高兴,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这几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可刚拿起筷子就听到钦差大人到了的消息,段嘉许以为不用理会可以继续用膳,没想到岑新第一个站了出来。
“诸位大人,咱是不是得先去迎接一下钦差大人?钦差大人最好面了,咱不去迎接的话会有麻烦。”
岑新说出了知州韦伯良的心里话,韦伯良马上响应,韦伯良身为兖州最大的官,若是不率众迎接钦差大人,那是非常不像话的。
段嘉许对此很是恼火,这是兜圈圈吗?刚过来又过去,到嘴的美食怎就进不了嘴。
可段嘉许义愤归义愤,他是不可能不跟着去迎接的,若他一人留下,那留下的只会是笑柄。
众官员手脚麻溜,一溜快马又到城门口了。
到城门口只见大门己开,府兵早己摆开架势迎接钦差大人,可就是不见钦差大人的影子,只是从城外传来一句话,让知州大人出去回话。
韦伯良有点犯怵,这钦差架子怎么这么大,还得出去回话,回就回嘛,还怕你吗?韦伯良于是率众官员皆同侍卫亲军将领一同去见钦差。
等来到跟前看到林哲,韦伯良还是有点吃惊,韦伯良没想到钦差大人会这么年轻,之前听传言说钦差大人很年轻,但韦伯良从未想过钦差大人这么年轻,韦伯良吃惊完赶紧率众官员向林哲行礼。
林哲第一眼就看韦伯良不顺眼,问:“你就是兖州知州韦伯良?这城外的百姓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都是流民,赶都赶不走,下官己准备采取强硬措施了。”
韦伯良见林哲问到流民问题,他赶忙回道。
林哲看了一眼远方,又问:“韦知州,你准备采取哪种强硬措施?可否说出来让大家了解一下。”
“大人,下官准备强行驱离,不服从的一律抓捕。”
韦伯良咬着牙说道,似乎这些流民都是他的仇人。
林哲一愣,韦伯良这老小子真够狠的,就这么处理么?
“韦知州,这么做不妥吧,百姓也是为了一口吃食,连赶带抓是不是太过了?你身为一方大员该为百姓想一想。”
“大人的意思是不赶不抓他们?可他们总是想进城,城里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并且一旦允许他们进城,那城里会乱套的。”
韦伯良几句话便把问题的严重性摆了出来。
林哲扫了一眼四周。
“韦知州,你当官多年了,怎么还不会办事情?你为什么不能客气一点,让这些百姓有口吃的?这很难吗?”
“大人,当然难呀,兖州可没有多余的粮食来养闲人,这些流民就是想白吃白住,兖州可养不起他们。”
韦伯良摆出一副一筹莫展的神头,心里其实就是不想出钱。
林哲很厌恶的瞟了韦伯良一眼。
“韦知州,你不用哭穷,林某给你一点建议,你在城外摆两口大锅熬粥,免费供百姓吃。”
“大人,这个做不了,一来没粮食,二来没买粮食的钱,流民数量太大了,施粥施不起。”
韦伯良很干脆便拒绝了林哲。
林哲脸上闪过一丝寒光。
“韦知州,你真做不了?你若是做不了,那就让给别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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