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崔山岭摇头,而后盯着李文轩问道:“李千户莫不成就是镇西将军的第三个儿子?和我二妹有过节的那位?”
“李虎确实是我生父。”李文轩没什么好否认的,“而我,也确实是和你二妹,李将军的夫人崔氏,有生死之仇,而不仅仅只是过节这么简单。”
“既然是这样……”崔山岭忽然放松地笑了笑:“下官想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哦?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崔家任何人说的话?”
李文轩指了指地上跪着的飞熊:“我宁愿相信这条狗说的话,也不会相信你那张嘴!”
这完全相当于再说崔山岭简直连条狗都不如。
然而,崔山岭居然并不生气,他只是笑了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大人不过只是一个区区百户,而我父兄,都位列国士,但大人现在不也端坐在上位,我等在下低首臣服吗?”
“崔副将果真不同于你父兄,是个有能耐的人。”李文轩有点惊讶,“但而今证据确凿,我只希望崔副将到了断头台上,还能如此镇定,那我定要在下边喝一声好!”
“大人说笑了,下官的意思是,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李文轩左手食指轻轻按了按眉心,侧着脸问:“那我若说不呢?”
“这是一个关于大人的秘密……而今下官的妻儿生死,都在大人的一念之间,外边更有披甲禁军,大人难道还怕下官挟持你不成?”
“再者,我等之前正是因为以死士刺杀大人,我父兄这才引得天子震怒,跌落到了这般低贱的位置上。”
崔山岳笑了笑,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飞熊:“这条狗,还以为反咬一口,能杀死我们?却不曾想,我们早就已经受过惩罚了。”
他居然还能从容地端起茶回来喝一口,然后接着道:“至于矿上的事情,就算我们有过错,但我等罪不至死,所以,下官并没有和大人同归于寂的打算,甚至还想和大人痛痛快快的做一场交易。”
他看着李文轩的眼睛:“这场交易包括了两点,一个关于大人的秘密,另外一个,则是一场泼天的富贵赠与大人!”
“这倒是超乎我的预料了,没想到你们为我考虑的这么周到!”
李文轩真是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儿。
崔山岭听出了这话里带着的嘲讽之意,但他却浑然不在意。
他远比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更加能认清楚眼前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