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然而...当刁茂的话说完,却是一物自嬴彻手中砸出,狠狠撞到了他的额头之上。
刁茂身形不动,额头鲜血流下。
"孤跟你说过,不监视丞相府,不监视孤的兄弟,此话你们忘记了?"
嬴彻微微眯起双目,竟是有了几分狭长凉薄之意。
刁茂神情不变,只是依旧保持着恭敬禀报的姿态:“我等蒙受殿下之恩,虽然不通权势,亦知晓如今咸阳之中,臣子之中权重者莫过于柳相,故而多加留心。”
“但请殿下放心,我等只在街道之上远望,绝无派人潜入丞相府,不绝殿下与柳相师徒之情。”
此话说出,嬴彻眼眸之中神色多变,但却始终没有开口。
自己兄长扶苏的劝说,他并非没有完全不听,只是有着权力的推动,不得不做一些姿态,否则真的上位之后,事情的态势甚至连老师都不一定能掌控。
如果说御史大夫赵怀真是自己老师明面上的政敌,那他这个太子,就必须当一个暗地里的政敌。
皇权完全凌驾于臣子之上,会有‘任性’,但若是相权凌驾于皇权之上,那就是帝国的灾难!
“殿下。”
就在此时,白纯轻声开口:“殿下与柳相师徒情深,属下佩服。”
“但这样看着,也是为柳相好。”
“毕竟很多时候,上无心而下有意,会裹挟前行。”
“扶苏公子也好,各级官员也罢,与柳相交往,毕竟日后就会在朝堂成为柳相的助力。”
“若是日后殿下登上帝位,偏听,偏信,伤了柳相反倒是不好。”
白纯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甚至说出在保护柳白这样的意思。
但...这只是粉饰之后。
真实的说法是:提防结党!
未来帝师、大秦左相、武安君、督造军械...一系列的名头放在柳白的身上,已经可以确认这一位将会是大秦二世皇帝一朝的第一重臣。
这种情况下,若是那些个臣子见风使舵,与柳白结党,反倒是帝国的一大灾难。
而结党....就不再是忌惮这么简单,而是真真切切以相权挑战皇权,昔日师徒,便会成为生死交加的敌人。
这个道理,白纯不敢说,但是嬴彻能听懂。
“不必,老师生平最恨臣党。”
嬴彻面色一变,但还是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