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晚道:“老夫人,此去临安不如走水路?”
“水路?那得雇船,我们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怕雇不到这么大的船。就是走陆路,马车恐也不够,只能先带几个贴身的走,其余人让他们收拾好了,再慢慢上路。”
李双晚笑道:“老夫人忘了?我有一家专门做海鲜生意的酒楼,自然就有一艘运海货的货船,如今天寒,他们都在家歇着呢。若是老夫人不弃,我让他们走一趟。只是,这船一直是运海鲜的,简陋了点,怕是要委屈老夫人和各位夫人。”
贺老夫人眼眶又红了,紧紧地握着李双晚的手:“恒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婆子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
厅内众人又要向李双晚道谢,把她弄得哭笑不得。
等几位夫人离开,只剩下老夫人和翠芝老嬷嬷了,李双晚才道:“老夫人,您明天进宫向皇后请离,皇后许不会见您。”
贺老夫人是何等通透之人,点头道:“我知道,但做不做是我这个当命妇的礼数,见不见是她皇后的决定。所以,我便写一封信,若是她不见我,就请宫人将请离信替我送给皇后,全了礼数便罢了。”
李双晚摇头:“老夫人,这信您别写,皇后不见您,你便在宫门口磕上几个头,说几句谢皇上和皇后的话,让众禁军和百姓们看到您的礼数就可以了。”
贺老夫人看向李双晚。
李双晚握了握她的手,朝她点头。
贺老夫人心里实在是难受,皇家何必如此欺人,贺家满门儿郎被凌云算计丢了性命,皇帝只轻飘飘将人圈禁了事。
李双晚刚回到院子,陈平来了,脸色实在难看,不仅难看,眼中还有浓浓的愤怒。
李双晚一边接过亦竹递来的热帕子擦手,一边问:“怎么了,这是?”
陈平抹了一把眼:“王妃,皇上太无耻了!”
陈蓉一惊:“哥哥,你说什么呢!隔墙有耳,别给王妃惹事。”
陈平也知自己这话大逆不道,噗通跪地:“小的鲁莽,请王妃责罚。”
李双晚把帕子递还给亦竹:“起来吧,我知你是个稳重的人,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放心,这院子里,没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