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晚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展翅的蝴蝶胎记:“娘可还记得,这个胎记被世人传成了什么?”
朱安禾轻轻摩挲着晚晚细腻的肌肤:“‘得李双晚者,得天下。’这话太诛心,等娘和你爹抱着你回到盛京的时候,这个谣言就已经传开了,你爹气得不行,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李双晚脸色冰冷:“最后是景章帝说了一句话,这才无人敢再提。”
“这天下是凌氏的天下,立谁为太子,娶谁为太子妃,是朕说了算,是凌氏之事,北晋的天下姓凌,何时轮到他李家了。”
“谣言是压下去了,但是娘,这是扎在景章帝心上一根一直没有拔除的刺。他之所以同意我嫁给凌恒,也正是凌恒已被封亲王,与那个位置绝无可能,所以才会同意。”
而前世,五年后,凌恒被封太子,这个谣言再度在民间被人提起。
可那个时候,景章帝的几个儿子死的死,被圈禁的圈禁,身边只剩一个凌恒。
凌恒呢,对镇国将军府如此痛恨,这谣言同样也是扎在他心上的刺。
朱安禾握紧了李双晚的手:“晚晚你长大了,考虑得很周全。这么一来,‘李双晚’一死,谣言便不攻自破了。只是,你以后再不能用李双晚这个名字,娘替你委屈。”
李双晚轻轻靠在朱安禾的胸口,委屈?不,她不委屈,她只觉得自己太过愚蠢,轻信奸人。
前世的她,不配做镇国将军府的姑娘。
娘,若是您知道,前世因为女儿的愚蠢,给镇国将军府带来了怎样的灭顶之灾,我还何来的脸叫委屈。
“李姑娘,九哥的信!”舒文博惊喜的声音突然传进马车,打断了李双晚的思绪。
李双晚忙钻出马车,就看到一只海冬青稳稳地落在舒文博的肩头,它的右腿上绑着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