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容歆点头。
但掌事的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目光落在周景越身上,突然问道:“你们符山,怎么净出些忤逆不孝的弟子?”
他在规训院做掌事也有两百多年了,就符山闹出这些事情。剑山和药山,哪一个敢?
“是我等不对。”周景越微微颔首。
他已经没有从前嚣张气焰,虽然偶尔还是有些傲气,但对长辈已经知道该尊重了。
“嗯,看来鞭子打得挺对。”掌事点头,转身进去,至少人正常了。
规训院的弟子帮人一起扛回去。
因为容歆是女子,也不好干脱衣的活儿。
就见辉和周景越帮忙将昏迷的言师兄放到床上,因为鞭伤多是在后背,就把人趴着放。
见辉帮忙脱衣服,周景越清洗伤口用药。
“如何了?人可醒了吗?”容歆站在一旁,探头想去看到底怎么回事。
“还未醒,歆姨你先坐下休息。我们帮言师兄上药。”周景越拿出之前的药粉。
他被打过两次,自然知道什么药最有效果。
容歆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在床边忙碌。微不可闻地叹道:“你说姐姐怎么忍心,把人打成这样?”
听到这话,周景越撒药的手一顿,不小心撒了出来。
“林絮溪就是要言师兄死,否则不会如此。”见辉一边擦血一边抹眼泪,又怕眼泪落到伤口一直拼命擦拭。
周景越继续撒药,低声道:“不是师父下令打三百鞭的吗?”
此言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尤其是容歆,接下来准备的话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只要咽回去。
“但,但也是林絮溪她的错啊,若非她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言师兄又怎么会被责罚?”见辉哭得哽咽,一边哭一边说:“言师兄只是看不惯她而已。”
周景越目光灼灼地看着哭咽的见辉,他好像看到从前的自己。
什么事情都是师娘的错,如果不是师娘的话,就不会这样。不管发生什么,这个荒唐的逻辑好像根植在符山所有人脑袋里。
到底是何时符山变成这样的,其实周景越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