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不是第一次听到“跳河”两个字。
在村子里,每隔几年就会有一个跳河寻死的女人。
有的是被家里男人打的不堪受辱,有的是生下的女儿被婆家骂到抬不起头。
她们半夜或凌晨,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疯了一般地冲出家门,冲向村口的小河边,纵身一跃,不带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
林灼亲眼看过。
那时候天还没亮,她在山上采野菜,吴家的大娘才二十五岁,因为生了个女儿被老公和婆婆公公骂得左邻右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那个女儿生下来没两天就夭折了。
林灼不知道吴大娘跳河到底是因为被婆家骂,还是因为女儿夭折。
总之,等吴家发现大娘时,女人已经被泡得皮肤浮肿苍白,像胀了水的白馒头。
他们哭天喊地,隔着两三米指着裹尸的草席痛骂着,诉说自己花了十万的彩礼只娶回来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除了吴大娘,还有好几个姨姨。
不过那些时候林灼年纪还小,记不清他们的名字。
后来长大,林灼问过村里其他人,他们都说跳河的人那么多,哪里记得清?
总之,林灼记得,跳河的女人中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灼灼。”
林殊轻声唤回林灼的神志。
“盼儿还没死。”
“她还在急诊室里抢救,我们这就去救她。”
林殊将林灼搂进怀里,即使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林灼狂跳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