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秋终于想起来死前忘了拽着他一起。
但盒子里并没有锋利的刀尖,只有一套得体的靛蓝色西装,以及一封包装完好甚至贴了邮戳的信。
他死去的丈夫寄来的。
第1章 第一封信
良久,喻晗揭开了信封,但还没来得及看信的内容就接到了殡仪馆的电话,那边的工作人员用非常官方的语气询问有没有办好死亡证明,没有死亡证明就没法火化尸体。
“……还没有。”喻晗说,“我上午去办,大概下午到你们那边。”
“好的,您请节哀。”
青年丧夫在如今这个世态下还真算不上什么悲哀,感情好的也就伤心个最多三两年就会发展第二春了,何况他对贺平秋还没有爱。
被折腾七年,他就算现在发展第二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喻晗去洗了个澡,出门时穿得是昨晚那件外套。昨晚回家时就脱下了,因此没沾上多少酒臭味。
他将信揣进兜里,信封随手丢在了沙发上,走之前最后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家,无意识地扯了下嘴角。
贺平秋在世的时候,家里绝对很难出现这样的“盛况”。这人挑剔又矫情,还有几分算不上洁癖的洁癖。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贺平秋连地上的一根头发都忍受不了,却能忍受卫生将就的喻晗。
薛定谔的洁癖。
不知道看见家里这样贺平秋会不会气得揭棺材板。
走进地下停车场,喻晗吐出一口热气。
真冷啊。
尽管大衣的材质十分暖和,但不合身的尺码只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寒风穿膛。
忘带车钥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