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贺平秋的身份证剪了角交给喻晗,道了声“节哀”。
喻晗再次坐上出租车去殡仪馆,车里有股说不出的皮革味,司机还放了刺鼻的香薰,熏得叫人有点喘不过气。
喻晗打开车窗,拿出那张还没来得及阅读的信。
开头是“亲爱的喻晗”。
喻晗没忍住嗤笑了声,这开头完全不符合贺平秋平日的调调,肉麻得要命。
【“我死了,喻晗,你高兴吗?”】
还行。
昨晚都没去给你守灵。
做梦也没梦到你。
【“此刻的你是什么表情?装出悲伤,还是开怀大笑,或者干脆开始放纵自我,过上了穷奢极欲、腐朽糜烂的生活?”
“恭喜你,喻晗,煎熬七年,你总算摆脱了一个变态的控制获得了自由。哈。”】
喻晗能想象出贺平秋在写下这个“哈”字时脸上的阴冷与讥讽,仿佛他导演的电视剧里的究极大反派。
【“可你肩上还有我的咬痕,腰上的指印还没消吧?……那晚我是故意的,一场性|爱几乎要了我半条命,结束后你睡得很沉,而我拖着残废的身体走进浴室,深刻意识到我好像真的无法继续拥有你了。”
“于是恨不得咬死你,将你烧成灰,吃进肚子里。”
“我掐着你的脖子,看着脸色涨红的迷离样子,想着就这样带你一起去死吧,去地狱里凑活,也好过留下你投入他人的怀抱,或拥抱他人。”
“可惜我这幅苟延残喘的身体应该是无法杀死你了,你健康,强壮,拥有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气力,你可以反抗。”
“可你总是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