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晗好半晌没动。

换做两个月前看到这条狗,他应该会去把贺平秋的遗照摔个稀巴烂,但此时此刻却浑身无力,只能想象把遗照踩成碎片的样子,完全不想动弹。

他没力气生气了。

见喻晗久久没有反应,小狗有些急了。它吐出信封汪了两声,嘴角就向上扬起,笑得很甜。

和贺平秋一点都不像。

根本是两个极端。

拿这种小狗当自己的替身还不如买条蛇……或一只兔子。

喻晗慢慢弯腰,半跪在它面前,问: “你值多少钱?”

“汪!”

“现在退回去我还能拿到钱吗?”

小狗叫了两声,用白绒绒的脑袋蹭进喻晗怀里。

喻晗忽然想到几个月前,他在贺平秋不常开的一辆车里发现了一根白色的毛发。原来不是人的……是狗。

一段对话闯入了他的脑子,是他丢失的,属于贺平秋死亡那天的记忆。

检测死因的法医说,腿间贺平秋是在凌晨死前死亡的,生前有皮肤过敏痕迹。

狗应该是死前两天挑的,但喻晗没有发现贺平秋的过敏,或许是贺平秋掩饰得太好,又或许喻晗太不关心。

总之,他总是什么都不知道。

喻晗好像一下子泄了力,撑着地面在玄关口坐下。他没管在怀里狂蹭的小狗,捡起地上的将其拆开。

【亲爱的喻晗。】

【距离我预计的死期还有两天,于你而言应该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此时的你还记得我吗?

会看到什么都想起我吗,是愧疚又或是恨?是在夜晚还是某个阴雨天,又或在一个平常的清晨醒来,你的手腕会隐隐作痛吗?